急診室的燈滅了,祁楚率先走了出來。
他的臉上掛著極為罕見的疲態。
他靠著牆站著,摘下口罩,手插進白大褂的口袋裡,看著司墨梟道:“人沒事,要去看看嗎?”
司墨梟漠然道:“不看!”
祁楚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澀:“阿梟,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幫你救她了。往後,你得找別人了。”
司墨梟揚了揚眉,沒有接話。
祁楚腦袋後仰靠在牆上,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他說:“我接受HF生物的offe
了,月底就走了。”
司墨梟看著襯衣領下那一道血淋淋的鞭痕,微微皺眉:“祁氏生物在賺錢!”
司墨梟這話沒說完全,整話應該是:祁氏生物在賺錢,為什麼你父親還這麼看不上你?
祁楚明白他的意思,笑了笑:“他期待讓祁氏生物賺錢的並不是我,他期待的人並不是我。”
祁楚走過去拍了拍司墨梟的肩膀,手腕上露出一截新鮮的血淋淋的傷痕,燈光下怵目驚心。
他說:“我去喝咖啡。你等她出來吧。”
司墨梟掃了一眼他手腕上的傷,跟了上去:“我也要一杯咖啡。”
“咖啡真棒!”
祁楚喝完最後一口咖啡,把空杯子放在辦公桌上,整個人又活過來一樣,精神抖擻起來。
司墨梟抿了一口咖啡,將杯子放回桌上,沉聲道:“沈星月……當年你給沈星月的精神異常證明,有幾分真幾分假?”
“終於想起來問了?”
祁楚有些意外地看著他,“我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問這個問題。”
司墨梟漠然道:“剛剛在銷金窟,沈星月好像……變回以前的樣子了。”
不再怕他,不再恨他,緊緊地依賴他。他已經……很久沒有被她那樣抱過了。這種感覺讓他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