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韓震也不清楚,去絕煞樓掛牌的是他著人找的一個叫不上名的男子。
“絕煞樓的招牌不會毀在蘇玉芝這。”汪輕依退離林垚的懷,轉過身:“舅舅,我們當真拿閻晴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什麼辦法,玉石俱焚嗎?”韓震煩躁:“到絕煞樓掛牌殺她,絕煞樓都不接這生意。因為絕煞樓知道,萬一她是辛珊思,逼著她,她腳跟一轉去西望山。那絕煞樓將要面對的就是密宗。達泰在中原胡作非為十三年,多少人想殺他?絕煞樓連邊都不沾。你要是不信,隨便找個人,帶上千金萬金去絕煞樓,說要殺黎上,你看絕煞樓有沒有哪個會應一聲?”
“您惱什麼,我又沒說不信。”汪輕依心裡暗罵了兩句:“我意思是辛珊思的外家…”
韓震手背到後,回身看向這個外甥女:“不提她外家並非武林中人,單論動她外家這事,你是孑然一身上沒老下沒小嗎?你當她是痴子,查不出誰動她外家嗎?一旦被她查出,她就有理把林、汪、韓三家斬殺殆盡。到時,峨眉都不一定保得住你。”
峨眉都保不住她?汪輕依嘴角微微一揚:“真就這麼厲害?”
“厲不厲害…”韓震直視:“等她到了西蜀城你可以親自出手試試。”
他是沒見過辛家瘋子真氣逆流,但檀鳳林、蘇九天、馮七斤死在她手裡,是真真的事實。要知,那時的她還沒疏通真氣,更不通招式,僅僅是拼著體內那股內力撐起的蠻勁,殺的三人。
汪輕依怏怏,唇微抿,沒話了。
韓震仍望著汪輕依,這個表外甥女看似柔柔弱弱,心可不小。已經幾回了,她都想拿他主意,這叫他很不喜。
汪成瞪了眼女兒,幫舅兄戴上斗篷連帽:“夜深了,咱們回吧。”
七月十九日傍晚,灰頭土臉的三蟬道人終於趕至臨齊了,路邊買了幾個饅頭,打聽了幾句,聽說蘇玉芝遭追殺的事才傳到臨齊,狼吞虎嚥吃了饅頭,又馬不停蹄地往蘇家去。也是他們來得及時,蘇家人正要去尋蘇玉芝。
細眼馭馬攔下蘇羽承和蘇羽安幾人,將信遞出:“別去找,蘇玉芝沒事兒。”
五官與蘇玉芝像足的蘇羽承,認出了三蟬道人,與小弟相視一眼,接過信,利索地拆開取了信來看。見字跡與長姐乳名,不由激動,是他長姐親筆。急急往下看,只沒讀幾句,身就緊繃起。
三蟬道人下馬揉腹,剛吃得太急,這會肚子都堵得慌。揹著弓的青年,取了水囊問蘇家門房要了水,跑回來:“爹、二叔、小叔,你們喝點。”
看完信,蘇羽承將信件交於小弟,讓他送去給娘。蘇羽安不敢有疑,下馬快跑。
見三蟬道人沒打算走的樣子,蘇羽承抿了抿嘴,問道:“四位還有事?”
“有。”細眼又揉了兩下肚子,手背到後錘背:“我們為送信,馬腿都跑斷了,屁股都快顛成兩半,人馬累得是頭昏腦漲。你們蘇家不該收容我們歇個幾天?”
風大夫是黎上肚裡的蟲,他說有人要打蘇家,那肯定是有人會來打。送到眼面前的一千兩銀,憑什麼不要?
若長姐信上所言屬實,那蘇家現在…蘇羽承拱手:“蘇家實在不便,四位可以到客棧歇,房錢…”
“別不便了。”細眼挺挺腰:“你們要方便,我們還不樂住。”金窩銀窩哪抵得上自家蟬窩,“有人買我們護蘇家幾天,你趕緊安排屋子,吃的喝的都給備上。”
蘇羽承心頭一動:“能否告知是誰買的你們護蘇家?”
細眼勾唇:“風笑。”
風笑?蘇羽承心情複雜,長姐在最險時求上了那位,那位竟毫不猶豫地將她拉到身後。輕吐一氣,他回身:“那就請四位隨我來吧。”林家嗎?可真是歹毒。
辛珊思一行悠悠閒閒,逢鎮就停逢城必進。他們沒到西蜀城,由他們有意挑起的議論就已經流進西蜀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