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快,但黎上還記著剛在樓下宮允見到陸爻時要坐不坐的樣子,把布巾塞給久久,教她在自己小肚皮上擦擦:“爹爹一會就回。”
等著的陸爻,見門從里拉開立馬伸腳進去。黎上關門,將他那條腿夾著:“有話快說,我閨女在洗澡。”
他閨女不是才一個…陸爻舉起兩手:“我尊重我尊重。”拔回腿,拉人出屋,跟做賊似的左右瞟瞟,小著聲道,“我看老掌櫃和飛雲鏢局那行都對你兩口子禮敬有加,你可別昏頭。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宮允這趟鏢,弄不好是有去無回。你不要沾。”
“我不好管閒事。倒是你…”黎上上下打量了番陸爻:“宮允怎麼知道你,還有辛悅兒怎麼曉得你在風鈴鎮?”雖然跪錯人,但沒找錯地。
“宮允他爹認識我師父。辛悅兒他爹認識你師父。”說到這個,陸爻就氣憤:“我是不跟你師父往來,但他知道我在哪。”
黎上轉身:“你回屋吧。”
“好。”
推門的手頓住,黎上擰眉,他想起一事。
抬腿要走的陸爻,見了問道:“你怎麼了?”
黎上回首:“你知道月河圖嗎?”
陸爻雙目一沉,遲遲才點了點頭:“曉得一點。”
“那不僅僅是一張畫吧?”黎上對泰順二十二年春,月河圖被劫一事早有懷疑。
要換作旁的誰,陸爻肯定不理,但是黎上問,他卻不好含糊:“月河圖藏著…”見黎上推門進房,忙喊,“哎哎,我還沒說完。”
“我也不想知道。”黎上把門關上,閂插好,快步入裡間繼續給閨女洗澡。
黎久久見他回來,還給了個笑臉。
也洗得可以了,辛珊思讓黎上扶著點小人兒,起身拿了大布巾來:“你怎麼問起月河圖,又不讓陸爻把話講完?”她聽得正有味。
“本來也就隨口一問。”黎上掐起他姑娘。
辛珊思展開大布巾兜住人:“你這隨口一問就問到了月河圖。”
“也是遇上飛雲鏢局,才又想起。”黎上看向珊思:“你想知道?”
“你說我就聽著。”辛珊思抱住黎久久一通揉擦,然後將她放到床上。
黎上坐到床邊,嘴套珊思耳上說:“我一直懷疑月河圖還在西陵方家。”
“為什麼?”辛珊思訝異。她一個月子,可是聽風笑、尺劍講了不少江湖事。西陵方家擺擂臺招鏢局送月河圖去東太山,十禪鏢局全軍覆沒。當時她還問了,月河圖哪裡去了?風笑回她,不知道。
黎上細說:“西陵方家有後唐背景,幾百年了一直很低調,卻在前年春大擺擂臺,將送月河圖去東太山的事鬧得人盡皆知。押鏢的十禪鏢局,十位當家沒一位活著,可謂震驚武林。”
“月河圖不簡單?”辛珊思給閨女穿上小肚兜。
“應該是。”黎上把半溼的布巾掛起:“月河圖丟失後,一再有人猜測是蒙人下的手,就差指明瞭密宗。可依密宗的行事,不會一點痕跡都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