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人點頭認同。本來尤小隻說黎上都抱上娃了,媳婦還挺美。他一描述,就合了閻晴的長相。這兩位之前在洛河城待了足半年,見過他們的人真不少。
“尤小腦殼有病,我看你們也好不到哪?”去年風笑提到可能會傳出流言,他當時沒在乎,但今天親耳聽到,是真沒法做到置若罔聞。
說他覬覦密宗,他不生氣。但他們臆想珊思講久久不是他閨女,他無法容忍。
剛最大聲的幾位,都緊張了。在座的,誰不知道黎上的百草堂是怎麼開起來的?他們身上沒多少膘,真經不住黎上剮。
小二悄默默地去把正中那張桌子收拾了,擺上乾淨的碗筷。黎上一手護著閨女一手牽住珊思,走往那桌。站桌邊的四人,身子筆挺,在黎上抵近時,還連連挪腳跟往後退。
到桌邊,辛珊思殷勤地拉開條板凳,讓黎大夫坐。
杵著的四人,幾乎是在黎上屁股一沾板凳就拱手:“黎大夫慢用,我等先告辭。”不等手放下,人已經竄到門口,可謂是落荒而逃。
掌櫃疾步追出:“你們飯錢還沒給,”見沒人回頭,又跳起大喊,“不給我就問黎大夫要。”
一聽這話,四人剎住腳往回跑。大堂裡起身的七八位,沒忘了飯錢,丟銀角子在桌上,朝著正中央拱手:“黎大夫、閻夫人慢用,我等先走一步,後會有期。”
黎久久的帽子已經被摘下了,黎上託著她圓溜溜的小腦袋,任她左看右望。
辛珊思倒了半盅溫水,從藤籃裡拿塊面巾出來,沾上水,給小傢伙擦擦臉。又跟店夥計要了調羹,喂她點水。
不到半盞茶的工夫,酒館大堂就空出五六張桌子。那個被黎上問話的瘦子,還沒坐下,見又跑了一桌,他心拔涼拔涼,怕最後只剩自個和黎上一家獨處。那場面他不敢想象,一咬牙慢慢轉過身,兩腿一彎。
“可別跪,我家孩子才一個來月,受不得你這大禮。”辛珊思講究。
聞言,瘦子立時又站好:“不不敢折小姐兒的壽。”
黎久久嘖巴著水,嘖巴得津津有味,還衝她爹笑,小腳翹翹,十分得意。
沒人理瘦子,瘦子磕磕巴巴地描補:“小…小姐兒長得真…真標緻,跟黎大夫您像像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外頭都都傳的什麼呀,胡胡說八道。”
辛珊思忍著笑,瞄了眼黎上。黎上挑眉逗著他姑娘,慢悠悠地道:“你剛好像不是這麼講的。”
腿一弓,瘦子抱拳高舉過頂:“黎大夫、閻夫人,你們大人不記小人過,就當我喝貓尿喝糊塗了,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實在是…實在是出不得岔子。”
黎上輕嗤:“你不像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口舌毫無顧忌,明顯不懼是非。”
“小的錯的,小的從今兒起一定管住嘴裡的這根舌頭。”瘦子見過潭中河七賴子,肥大山就剩把骨頭了,以前他可是足兩百斤。就自個這身子骨,要落黎上手裡,還不得啥也不剩?
“這是第一次,若再被我遇上你口無遮攔,你嘴裡那舌頭也不用你來管了,我幫你管。”
瘦子如蒙大赦:“一定管住,一定的,”離了位退到過道告辭,“兩…三位慢用,小的不打攪,慢用慢用。”
又送走幾位客,店夥計歡歡喜喜,小心地將桌上沒怎麼動的菜撤下去。這些他都能打包帶回家中。
辛珊思要了三菜一湯,又讓夥計包五斤滷馬肉。吃完,天都快黑了。他們也不準備再逛,返回往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