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眾人趕忙起身,都喊著二大爺。
這是不拿皇帝當外人啊?
結果和尚只是點了點頭,然後便對著劉清一句:“酒誰泥?”
劉清笑道:“你說了算。”
和尚再次開口,便是通用雅言了。
“救得過來?”
劉清笑著說:“撈起來一個,是一個。”
和尚雙手合十,口唸佛號,問道:“善哉?”
劉清答道:“善!”
兩人問答,牛頭不對馬嘴,卻是互相聽懂了。
和尚是問,要救的,得是好人?
劉清則是答道,我善於救人。
和尚轉頭看向第二個棚子,開口道:“你們一邊兒去,把這棚子留出來。”
這些人也聽話,麻溜兒起來,去了第三個棚子。
劉清跟在後邊兒走進棚子,龍丘桃溪與紫珠就陪在一旁。
龍丘桃溪傳音問道:“這人是個修士?我怎麼沒看出來?”
劉清傳音答覆:“是個得道高僧,卻不是修士。”
所為得道,不一定非要飛天遁地才行,不一定舉手投足便能破碎山河才行。
劉清自認為見過兩個得道之人,一位是瘦篙洲山中學塾的教書先生。另一位,則是眼前這初次見面的皇帝二大爺了。
和尚抿了一口酒,笑著說道:“莒羅國曹氏,其實祖上是勝神洲宋人,就住在關中,口口相傳,不能忘記家鄉言語。”
劉清還未曾說話,和尚便轉頭看向紫珠,笑著開口:“和尚喝酒,覺得不喜歡了?”
紫珠看了看劉清,發現山主哥哥沒什麼異常,便點了點頭。
和尚又說道:“你覺得藏著掖著與不在乎,哪個更好一些?”
紫珠被問住了,劉清也沒想著救她,就只是笑盈盈喝著酒,靜靜看著和尚對紫珠的小小問心之舉。
好半晌之後,紫珠大口喝了一口酒,然後輕聲說道:“我沒覺得好,覺得都不好。”
和尚疑惑道:“為何?”
紫珠硬著頭皮說道:“我覺得都是一種自欺欺人,哪怕什麼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我都覺得是一種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