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葫蘆被拋回來,女子一臉笑意,輕聲道:“拿好,我龍丘桃溪從此刻起也不再會喜歡你了。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溪盉得認我做乾孃!”
言語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劉清苦笑道:“你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
龍丘桃溪轉頭離去,“老孃今年三十好幾快四十歲了!要在市井中,都抱孫子了。”
走去三個裝睡人桌前,端起一罈酒,直直灌下,滿臉酒水,或許酒香之中,略有鹹澀。
劉清端起酒葫蘆,面無表情,更無話說,只是灌了一口酒。
桌上趴著的三人,柴黃率先傳音剩餘二人,問怎麼辦?
路痴和尚只回了一句趴著。
那位管事也是一樣。
細妖其實也在船樓,聽的一清二楚,所以空餘一聲嘆息。
在她心裡,若是龍丘小姐早認識這位劉劍仙,不論漓瀟姑娘長得再漂亮,他都不會動心。
可偏偏他先認識的漓瀟。
有個說是休息,其實就在客房聽著二人言語的女子,一共傳音說了兩句話。
“你其實可以抱抱她,我真不介意。”
“我覺得桃溪要難過很久很久。”
劉清深吸一口氣,以拳意劍意柔和,裹著一段話傳音過去,然後才苦笑問道:“我是不是很糟糕?”
漓瀟沒有片刻停頓,溫柔道:“也就是你這個死腦筋的人還能耿耿於懷直到至今。你有沒有想過,黃芽兒姐姐心裡想的是什麼?”
對於未知的幻想,一些個心猿意馬在心中的跳躍,某個沒控制住自己的瞬間,都極可能在一個任何一個孩子身上出現。
遭人撞破之後的嗤笑尷尬,其實並不只在大人身上有的。不過是大人路走得長,心湖深了些,淹的住怒氣。而孩童心中只是一個小水潭,自然會水花四濺,泥濘不堪。
劉清沉聲道:“我欠黃芽兒姐姐一個當面道歉。”
漓瀟笑嘻嘻道:“是不是說出來舒服多了?”
下一句卻讓劉清有些遭不住。
“果然某人是個老色胚。”
南山幾乎橫斷勝神洲,就在勝神洲中部偏北。整個東勝神州,南北約一百二十萬裡,東西八十萬裡。從勝神洲到鬥寒洲的距離,也就是四個勝神洲左右,所以一路到南山,怎麼都得六七天。
那夜之前,大傢伙便看得出龍丘桃溪與劉清之間的異常,卻都選擇閉口不提。那夜之後,更是無人敢提及。
可龍丘桃溪卻如同換了個人似的,說不喜歡就真不喜歡了。雖然還是一身流仙裙,可整個人的感覺,卻讓柴黃覺得,跟剛認識時似的。
也不避諱與劉清交談,又復初見是的心直口快,全無心機。
龍丘桃溪、柴黃、路痴,這三人都能感覺到,樊雪已經在勝神洲南部登陸,王致明也悶坐不動,好似就在等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