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真君收回視線,並沒有猶豫:“你是華山聖母,自然可以做主。”
楊嬋臉上掠過錯愕,顯然沒想到會這麼容易。
然而還沒等她開心,便看見兄長的三尖兩刃刀緩緩朝著自己身後指去:“但是華山之外的東西,你做不了主。”
真君漠然注視著青年:“華山歸他,他歸你,當牛做馬,為奴為僕,任聽差遣。”
聞言,楊嬋渾身一顫,憤怒道:“你這是詭辯!”
“那又如何?”楊戩斜睨了她一眼:“怎麼,翅膀硬了?”
在那眼神的注視下,楊嬋下意識閉上了嘴,沉默著立在原地。
見狀,二郎神的臉色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道:“哮天,動手。”
這句話像是驚醒了楊嬋,她發自本能般的攔在了沈緣面前。
這樣的場景已經發生過太多次,她的身後出現過凡人,出現過可愛的動物,甚至也有妖物,沈緣只是其中之一,並不特殊。
他和那些東西一樣,只是楊嬋和兄長之間的隔閡而已。
只是這一次,恰巧勾起了這少女諸多的回憶,那是她一次又一次的默不作聲,一次又一次的退讓。
先前故意裝出來的恬靜淡然全都消失不見,她慌亂中帶著不甘,終於是沒忍住大聲哭道:“你每次都這樣霸道!從來不在乎我的想法!”
聞言,二郎神依舊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眼中甚至多出幾分譏諷。
楊嬋像是被這冷漠刺激到了一般,又像是早已習慣了被這般對待。
她低下頭,突然不再拘束於只用偽裝的乖巧來讓對方難受。
她想試試更加鋒利的刀子。
念及此處,楊嬋發出一聲嗤笑,說話竟是尖酸起來:“你不敢替孃親報仇,不敢去找大天尊要個說法,只知道回灌江口躲起來,說什麼聽調不聽宣,還不是為了讓臉面好看一些!”
“你就是個懦夫!”
“一個恃強凌弱,只敢把怨氣撒在妹妹和凡人身上的懦夫!”
聽著這些話語,二郎神側過身去,緩緩捏緊了手中的刀柄。
“裝作聽不見就行了嗎!”楊嬋還在不依不饒,似乎是想把心中的怨氣全部發洩出來:“你除了欺負我,你敢去找大天尊說半個不字嗎,你在他面前就跟條狗似的……唔唔……”
就在這時,一道法力堵住了她的嘴巴。
楊嬋委屈悲憤的朝身後看去,似乎很是不解。
沈緣靜靜注視著她,淡淡道:“發脾氣可以,但說話之前最好過過腦子,不要等以後再後悔。”
說著,他撤去了那道法力。
他不關心二郎神的心態,只是單純的看出了楊嬋的崩潰。
按照沈緣對這叛逆少女的瞭解,這些脫口而出的話語,極有可能讓對方懊惱一輩子。
為了逞一時口舌之快,不太值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