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盧秉真聞言神情錯愕,似乎是無法理解他話中的含義
如果說是東宮之中長久以來,閒置太子妃殿下的宮殿所以沒有修繕也不可能。
今日一進漪春園,盧秉真就依著自己之前當家理事時的經驗大概推算出來修繕這個園子的花費。沒道理東宮有銀子修繕這麼大的園子,卻無銀子修繕太子妃殿下的宮殿。
“咳咳“,太子殿下似乎是不好說出口,“阿蕤,你和我共住在景和殿不好嗎?”
想起之前兩天晚上的慘痛經歷,盧秉真下意識就想說不好,可是鬼使神差之間,盧秉真嚥下了這句話,
清風拂過,盧秉真長久且安靜地看著蕭旻,蕭旻也是回望著她。不知為何,兩人之間的氣氛漸漸粘稠。
也不知過了多久,拂霜公公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晚膳已經備好,可要在船上用膳?”
聽到主子們的應允之後,一樣樣膳食用小舟送上船來。今日的晚膳是荷花宴。
耳邊是荷風陣陣,鼻尖是荷香縷縷,面前是用荷花蓮藕所做的一桌小宴。這桌荷花宴算不上多名貴,菜品也不多,卻勝在清新精巧。
首先是兩盞荷香茶,取上等碧螺春置於荷花花苞之內兩日,等到茶葉沾染上荷花的香氣後再取出,此時用茶葉沏茶,茶水之中便有了夏日荷花的清香。
而後是一道用紅豆和蓮藕做成的菜餚,取這個時節新長成的蓮藕,和紅豆一起在鍋中蒸熟,取蓮藕脆爽紅豆粉糯的可口之味。又有荷葉蓮蓬雞湯,以荷葉蓮蓬的清香掩蓋雞湯的油膩等數道菜餚。點心則是荷花酥、蓮蓬果等等。
到了日暮時分,蕭旻便催著盧秉真上岸,他的溫聲細語總是讓盧秉真覺得他在把自己當小孩子看待,彷彿擔心她的任性傷到自己,又擔心規勸太多會讓她厭煩。這才總是溫聲細語的勸她。
三朝回門,一大早蕭旻和盧秉真就起身準備出發。因為回門的規矩是不能在孃家待到午後,吃完午飯就要回程。
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殿下的儀仗一路招搖地直至范陽盧家的門口。也許是昨日東宮傳出的訊息,今日范陽盧家的眾人都在家中等候。上至祖父盧峙,下至最小的兄長盧秉希都在門口等著恭候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殿下的儀仗。
看到兄弟姐妹、父母叔嬸甚至於祖父祖母都要向自己行禮時,盧秉真的心裡劃過淡淡的彆扭。好在太子殿下並非拘泥之人,幾乎是立刻就叫起眾人,免去繁文縟節。
一時之間,賓主盡歡、君臣相得,好一副熱鬧場面。
自從盧秉真那日出嫁之後,李氏就一直擔心自己這個女兒婚後與丈夫的相處。李氏知道,阿蕤她聰慧穎悟,學各種東西即使觸類旁通。可是唯有一點,阿蕤不甚瞭解,那便是情愛之事。
若是談起此事,李氏總覺得阿蕤是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她似乎很懂如何揣摩別人的心思,卻很難發現別人是否愛慕她。
在靈州的時候,阿蕤便是如此,前來示愛的小郎君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說出口,她卻是茫然地問他是誰,聽完解釋後還會勸說小郎君不要因為外界的美名就美化她。最後往往都是小郎君羞憤欲走。
看著自家女兒清清爽爽的和太子殿下告別之後,就開開心心地朝自己走來,全無半點對於新婚燕爾的丈夫的不捨,李氏只覺得頭都開始痛了。
主院之內,李氏屏退左右,拉著盧秉真詢問婚後的事情。即便是母女,有些事情問起來也有一些尷尬。半晌,李氏才吞吞吐吐的問道。
“阿蕤,你與殿下婚後在東宮之內過得可還好?”只此一句話,已經耗盡了李氏所有的勇氣。
茫然地眨眨眼睛,盧秉真思索著回答,“嗯······殿下對我很好,陛下、皇后和皇祖母也不曾為難與我,廣德公主也沒有為難。東宮的生活······嗯······都挺好的,沒什麼不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