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詔獄 (2 / 4)

“賤婦!”

鮮血淋漓而下,徐氏喘息沉重。

“子高是至尊嫡子,東吳太子……身份尊貴,豈是你一個賤婦所能左右……”

步練師直視徐氏,語中帶了不容動搖的威意。

“太子身份貴重,原是擔了東吳社稷之人。可是今時今日,至尊還是因了長夫人之罪遷怒於他,不但數度遣使至陪都責罵,還在太子入京之後,日日喚他去前殿罰跪。可見太子重孝,至尊卻不認可他的孝心。”

徐氏怔在原地,喃喃說:“至尊竟然……責罰了太子?”

她瞪著步練師,雙目似要噴出血來。

“你不必高興得太早……就算至尊責罰太子,那也不過一時之怒。你自以為養了個宗室子,便有了傍身之處……本夫人告訴你,就算太子再有錯處,至尊也絕不會舍棄親生兒子,偏愛一個出身旁支的宗室子……”

“是,長夫人所言有理。”

步練師頷首,低笑,說:“至尊確實不會廢黜親子。但是太子尚未弱冠,又已顯露仁德愛民之心,雖在朝政上與至尊有些分歧,但是眾望所歸,他還是至尊最為看重的儲君。”

她神色淡漠,目光沉沉地落在徐氏面上。

“長夫人囚服在身,不比太子錦衣高位。至尊若真看重太子,有意為東吳培養仁君,大可除去長夫人籍名,從宮中細細挑選,為太子重新擇一位母親。”

春風拂過囚窗,捲起窗上幾抔塵土。

屋外偶有陣陣鳥鳴,百囀千聲,似是春燕啼枝,亦似杜鵑啁啾。

屋內,徐氏“哇”的一聲,撲倒在地。

地上一攤紫黑汙血,順著雜草縫隙溢散開來,印出徐氏猙獰的面目。

“你要……奪走我的登兒……”

“不可能……登兒……斷不會……認賊作母……認你這個心腸歹毒的毒婦作母親……”

“認賊作母?心腸歹毒?”

步練師冷笑,牽動鬢邊道道血痕。

“夫人所謂賊母,所謂歹毒,是不惜賠上一個宮女性命,也要窺視陷害於妾?還是命那宮女之兄,自殘入宮,為夫人拼死賣命,縱火燒閣,欲置妾於萬劫不複之地?”

她霍然站起,自上而下俯視徐氏。

“妾憑今日殘身,重回帝宮骯髒汙濁之地,便是要替後將軍,替妾自己,報長夫人前世誣陷折辱,萬箭穿心之仇。”

徐氏撲在地上,怔怔望著步練師手中一物。

那是一張精心繪制的工筆帛畫,足有半人身長,帛上繪線走墨,行筆流暢,勾勒出的,是一幅嫦娥奔月象牙鏤雕。

徐氏呆在原地,宛如一尊陷入地裡的泥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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