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這話說笑了,京都之亂天下何人不知,修義府與鳳阿府有何關聯,也不必言明。”
周怡聞言淡淡笑了笑,“確實,南境往前幾百年數來,都對修義府唯首是瞻。”
說到這笑意驀地消失。
“但——南境各地此前暗中朝貢的並不是王爺,如今要王爺地庇護,張大人多少還是需要拿出些許誠意來吧?”
張柳呼吸一窒,面色有些暗紅起來。
“天災人禍之下,焉有完卵?王妃也不會不明,在下既來此,便說明了在下效命的勤王,願以此為交換,以驥王唯首是瞻。”
這是提點她,不要貪得無厭?
周怡又是淡然笑了,“勤王俯首,是時局如此不得不臣服,便是無有此災禍,勤王難不成又能抬起頭了?”
她這話就有些過於直白了,直把張柳逼得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的變化。
另一置身事外的三潼郡來使,見此氛圍恨不得扭頭就跑,生怕這驥王妃一個不高興,就轉臉問他誠意在何處。
周怡其實也不是有心責難他,她只是想看看,這人到底是不是一個真正有生命,有智慧的人。
而不是什麼傀儡一類的東西。
試探到此,他暫且沒什麼異樣,周怡也就不再責難他了。
輕視的神情收斂,轉而沉聲道:“溪康郡近來發生了何事,你且細細說來,待本王妃聽完之後再下定論與決定。”
聞她鬆了口,張柳也不顧此前她為何多番冷言冷語了,點頭便開始講述起來。
時值盛夏,身處山丘腹地的溪康郡,卻迎來了幾十年難得一見的大雪。
百姓初時不過些有驚訝,漸漸也習慣了,在盛夏大雪的時日裡過活。
日子至此還是能過的,真正起了轉變,讓數以萬計的人們一夜之間死去,無數人被迫遷徙地災禍,是突如其來的山崩地裂。
從此,家不成家,城不像城。
無數人為了活著,在不知何時便會再度發生的山崩中,抱頭奔逃。
“此災禍只在溪康郡一隅發生?”周怡不由得疑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