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謀陽謀,統統被她擺到臺面。
薛老爺想穩也是穩不住,今日薛家門破一事滿城皆知,縱使他再有本事,也難堵悠悠眾口,他想抓趙霽沒抓到,大動肝火,想將禍水東引到蘇頃身上。
但他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並非所有人都如他一般為了家業掣肘,於蘇頃,錢很重要,但也沒有那麼重要。
蘇頃瞧著薛老爺面上不動聲色,自己卻成竹在胸。
必要的時候,掀桌子也是上上策。她蘇頃當然掀得起,可是對於他,卻是掀不起。
她低聲道:“許是一會兒就有更多人來看熱鬧了,真要等到如此麼,還是說,薛家的家業不敵你的自尊呢。”
“為本家家業,老夫鞠躬盡瘁,尊嚴又如何。”
蘇頃對他行了一禮。
“薛老爺,陽關路獨木橋,兩不相犯。”
薛老爺:“……”
他看著蘇頃,張嘴欲言,卻什麼也沒說。
他對外下令,“回!”
車輿緩緩遠離蘇宅,遠離那個瘦削倔強的身影。
薛老爺收回目光,眉眼中顯出一抹疲色。
他還是看不上她,看不上她的出身,看不上她的年歲,看不上她的手段,可是為何,會有絲羨慕呢?
妹妹、夫人、兒子、盡是些任性胡來!
“真是……不可饒恕啊。”他低嘆。
罷了,回去還是一場硬仗,只要他活著,誰也別想窺視這家業分毫!
等薛家人都走了,蘇頃才鬆口氣垂下肩。
春芸春樺從遠處的巷裡走出來,春樺道:“不愧是老闆!直接給薛家的說回去了!”
“不是我。”蘇頃疲累地否認,“是那位原本就不可能去搶走一個人。”
“但他人都來了啊。”春樺不解。
春芸開口道:“人不會為了一件更重要的事,去做另一件不那麼重要的事。”
“可若他之後還如此做可怎好。”
蘇頃回身進門,留下一句:“那他就不可能是薛老爺,此事,到此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