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霽本以為要很久才解決的事，不料蘇頃一會兒就回來了。
他見蘇頃面色輕松，這才放下心來。
蘇頃見他要下床，忙道：“不是叫你好生休息麼，快躺回去。”
“好。”
趙霽乖乖躺回床。
蘇頃道：“事情都打理好了。”
“我問了旁人，兩日後便是花燈節了。”趙霽突然說道。
蘇頃點頭，“我們哪也不去，等著那日過去。”
“若是真的，那當初根本不用找我來，你直接躲著便好，找我來只能說明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他溫和地望著她，“以前只去過一次花燈節，這次能趕上也是幸事。蘇老闆，我想和你一起同遊花燈。”
他唇角噙著笑，看在蘇頃眼裡卻是無盡的苦澀。
“你不想活了。”
她直接點明。
趙霽搖頭，“我寧願你活著。”
“閉嘴！少說些自我感動的話！”她生氣了，很生氣，氣到眉毛一下擰在一起，氣到渾身發冷。
趙霽動容道：“沒了我你還是你，但沒了你，我就什麼都沒了。我不想自己最後一無所有。”
他說著說著落下淚來，卻迅速抹掉，見他如此，蘇頃如鯁在喉。
她承認就算到現在，沒了趙霽她會尋死覓活麼？當然不會，她依然會好好活著，依然會像從前一般活著。
“春芸，你說我真的會愛一個人麼？我竟不知何時愛上的。”
入夜，蘇頃裹著薄披風坐在廊下，手裡攥著一瓶溫酒。
春芸立在一側靜靜聽著，她知道自己無需回答。
“若說我不愛他，可他走了我會惆悵，會心痛。可若說我愛他。他若真的走了，我好像也不會多麼瘋狂地去哭鬧，這算愛麼，還是說，我本就沒那麼愛他。”
簷上風鈴叮鈴響著，似要告訴她答案般。
又過了一會兒，春芸終於開了口。
“老闆，花燈節和趙相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