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溫家人全已伏誅,事後他帶人來親自打掃溫府的宅子,並沒有發現活人。
元稷沒發話。李赤珹便站在他的身後沒動。
“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你讓我看看你的臉。你和溫家有什麼關係……”
溫阮話還沒說完,那姑娘猛地將頭偏過去,這下意識的動作,是不想讓人看到她的臉。
她越來越覺得面前這個弱不禁風的姑娘,必然和溫家有關。
“你……”
溫阮正要問點什麼,她眸光不經意劃過她握住的姑娘手腕。
溼透的薑黃衣袂下露出半截編織的赤色平安繩。
因為長年累月的佩戴,平安繩的色澤不如原先那般鮮豔,不細看,還以為這根繩子本就是暗褐色的。
“你是溫家的人!”
溫阮小聲唸叨一句,震驚之餘,抓著姑娘的手緊了緊,四下看一眼,確保沒有其他人後,她拉著姑娘的手腕一言不發的往相府外走。
溫家的人,無論是誰,她都要護著。
那姑娘也不掙扎,任由溫阮牽著她。
溫阮記得清楚,惠建二十三年仲秋夜宴那日,她將幾月前便開始親手編織的平安繩一一贈給了相府的丫頭婆子家丁,寓意平平安安。
她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風,要給拿姑娘披,姑娘目光凝在披風上,搖了搖頭,向後退了一步。
不知是害怕,還是怕弄髒溫阮的衣服。
溫阮道:“秋風寒涼,你又渾身溼透,不拿這披風擋一擋,出去定會著涼。”
姑娘還是搖頭不接。
溫阮再道:“一件衣物而已,我平日也不穿,出了相府有馬車接送,我不冷。”
如此姑娘才很輕的點了一下頭。
溫阮將披風披在姑娘身上,併為她細心的繫上衣帶。
車伕遠遠的遠遠的瞧見,方才下去的小哥兒身邊帶著一個渾身惡臭髒亂的乞丐,他沒看錯的話,這乞丐貌似是從相府中帶出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