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花·武道館
幾十場擂臺沸滿盈天,刀槍棍棒,運氣怒喝,拳腳無眼,臺上人打得虎虎生風。
運棍,擺手,沉氣下鑿。
馬洛珀爾跳步往側,手中棍“呼”一聲破開面前白光,再盤腿下潛,腰馬挺力轉棍前刺,一發漂亮的直搗黃龍拉開雙方距離;小步退到擂臺邊,圓目緊緊盯住對手,不斷起伏胸腔平穩呼吸。
俗話說:“拳怕少壯,棍怕老狼”。
徒手搏鬥,力氣大者可佔不少優勢,但用兵器,尤其是用棍搏擊,拼的就是技巧方法,使的正是剛柔並用的路數。
借勢休息。周邊擂臺全然是悶悶風響和各種兵器的碰撞聲。
所謂的“熱火朝天”大抵是如此,原因無它,武道館那面牆壁上掛著的巨型旗幟就已經說明了資助方身份——現在進行的,正是近期最火的“簡艾斯”武道杯。
所謂火熱,當然是獎金太過豐厚且次數繁多的因由了。
一滴汗從下巴滴落,嚥下口水平復呼吸,馬洛珀爾第三次看向那頭旗幟上的男人側臉像,雙手握棍扎馬步,左右一掃,蕩起悶風,示意交鋒繼續。
持刀者也握緊刀身長約60公分的大刀,毫不遲疑的拉開“破鋒八刀”的架子:身體左面向前側立,雙腳分開,左前右後成高虛步,左手前平伸,手心向下,手指向前,右手執刀在身體右側,刀尖向後,刀刃向內。
這記起手講究的是快、準、纏,專生對付棍棒一類的難纏傢伙,也喜愛近身挑打,是院內許多學員都鍾愛的刀法把式。
持刀者用刀後圓環繫著的纏布擦擦汗,雙方開始相互靠近。
馬洛珀爾慢慢舞棍前挪,改左腳向前,眼角餘光鎖緊對方手裡的大刀穗子,想起導師畢比提醒過的些許細節,便吸氣沉吟,如炭般黝黑的面板反射出一陣鋼鐵般的油亮來。
近身,刀與棍一觸即上。
鼻腔響起沉悶律動,持刀者大步前邁,左側抬刀,“哐當”一聲砸開馬洛珀爾棍刺力眼,而後雙手握緊大刀,上右腳成右虛步,在刀刃向下時吸一口變招,隨著馬洛珀爾的棍棒挑打將大刀橫於肩胛骨,而後於運動過程中變右高弓步。左手豎起掌,掌心向右,“噼啪”一聲,以一記漂亮的單刀橫劈破開密不透風的棍棒戳點,緊跟手翻腕,單手刀從右後向左下斜劈,對準馬洛珀爾的持棍手狠狠一刀斬去!
這下確是太陰太辣了。
馬洛珀爾迫不得已收棍立直,反被對面人持刀更進一步——抬肩刀向上挑,左臂彎曲,上步右劈刀,像是算死了馬洛珀爾的立棍劈砸,以一記狠厲的跟步按刀卡住馬洛珀爾的棍子尖尖,左腳上半步,下膝蓋一壓,瞧著這黑人同學大喝一聲“吃刀!”,甩臂就要將對方另一隻握棍的手整個斬下。
佛伯特是真的強啊……
感慨之餘,馬洛珀爾到底也是紮實把式;十足吃力的抬手彈棍撇開這一擊,扎馬步的膝蓋往前找著與佛伯特對抗。
雙方你來我往搶佔下盤數十餘招,最後也不說清是誰的優勢更多,反正腿都有些麻了,便統一變成右跪步,由馬洛珀爾舞著棍子不斷往前挑、刺、點,而佛伯特則是不慌不忙的舞刀罩住周身;“鐺鐺鐺鐺”一陣對拼,雙方便都沒了更好機會進來。
“這打得我是真累啊……”大片大片的汗從臉頰滑落,佛伯特又用刀柄上的穗子擦擦臉,乾脆彎腰手撐膝蓋喘氣,吊眼瞧著對面這步伐明顯虛浮許多的同學,長呵氣,搖頭念起來,“要不我們五招定勝負了吧,我晚上還有訓練啊,真沒這麼多精力了。”
馬洛珀爾沒出聲,雙手握棍,赤裸著精壯上半身,下面搭著條布長褲,一雙布鞋,真切樸實,宛若路邊石子般沉默厚重。
到底都是一個導師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