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伯特閉目深吸口氣,手轉刀舞出幾道刀花,直起略微痠痛的腰,腳尖踮起來點點擂臺,轟然前衝,單手刀從左臂外側蠻狠劈砸而出,變成一道白光,勢要破開這臭石頭的棍路法子。
“哈!”這一刀鉚足了勁將木棍尖砍斷一截。
馬洛珀爾腰馬一沉,掃棍打向佛伯特腰腹,而後以攻代守縮棍後移,重新找足長棍的力點,“呼啦”一抖,快準狠地貼砸在佛伯特胸口,如一道殘影,讓這持刀者面色發白的倒退幾步。
以棍擊人,最有力的地方是在棍尖和離棍尖約一尺內的一段棍梢。
這段棍梢中的任何一點都稱“力點”。合格的用棍人,勢必從頭到尾都想著用這一段的破風來狠擊對手。
現在機會來了,馬洛珀爾看著佛伯特踉蹌後退的樣子不似陷阱,當即兩手握棍前衝,以右手作先鋒手來發力使棍,狠狠一掃一砸,連打佛伯特的手肘、膝蓋,將這同學打到近乎倒下,而後挑棍,甩起來對準後者的下巴要害就是一擊。
“呼!”一道白芒刺拉拉地割向馬洛珀爾的右手——畢竟是棍法的第一弱點,若先鋒手受傷,力則無從發出。
馬洛珀爾當即後躍砸棍。
“你太小看我了!”臉色漲紅的佛伯特反握刀往前衝,毫不在乎形象的在擂臺上前滾一圈,就賭左邊是這一棍的生門,在這棍砸的力點之外。
棍尖裹挾風聲砸在右邊。
馬洛珀爾的確被剛才這刀反撲弄得保守,沒有一擊壓住佛伯特,反而被這賭徒欺身,進入大刀最佳的攻擊範圍。
“結束了!”中門大開的馬洛珀爾就在眼前,佛伯特帶著被長棍距離壓制的怒和怨持刀跳步,在對方發棍攻來的一剎那,依託十餘年的武學心得,竟是立刻判斷出了哪邊是生門,哪邊是死門,旋即朝著生門方向側肩一躲,忍著之前被打得腰骨劇痛,怒喝的拔刀下劈!
“哐!” 回縮防禦的長棍被這斬擊一分為二。
馬洛珀爾倒也還未放棄,一手一柄斷棍擋在前頭,“鐺鐺”抵住兩刀往側面翻滾,而後雙腳點地輕跳,左右加速,與佛伯特拉出一場別開生面的近身短打!
雙方這一下都找到了最舒適的進攻節奏。
佛伯特兩刀砸在馬洛珀爾的雙棍欺壓,略略吸氣,直接用了一招“掉手橫揮”:直行上步,右手持刀走一個順時針小的極扁橢圓圈從右至左橫抹,迎著馬洛珀爾的攻擊用刀上架,接著再上步,一刀無聲無息地橫抹馬洛珀爾的脖頸。
馬洛珀爾收棍急退,佛伯特第三次不慌不忙的上步轉身,大刀反射出白光,得理不饒地斜掃馬洛珀爾腰部。
這下可真是壓苦了馬洛珀爾;被攔腰斬斷的風險就在眼前。真的以傷換傷,他至多用棍狠狠砸一下佛伯特的腦袋——這極有可能只是降伏,而自己,則要丟去生命。
“我輸了。”持棍手無力垂落。
白厲厲的大刀停在油光蹭亮的腹肌前,佛伯特抬頭,直起身沒好氣地推了下這人,也沒多少言語,轉頭朝擂臺下的學院方人員點點手指,示意記數,然後彎腰從擂臺欄繩縫隙鑽了出來。
這一場比拼完。
整個“簡艾斯”武道杯還在如火如荼的進行。
大概周邊擂臺的較量也都分出勝負了,耳邊聲音在慢慢變小,失敗的馬洛珀爾獨自坐在擂臺上,黝黑臉頰上刻有紅痕,還有一些細密刀傷,總之流出殷紅的血,與汗水交織在一起,疼得眼裡有了些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