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的花期是4月中旬至5月上旬。
總狀花序,花序軸被白色柔毛。
這種長壽樹種大抵都溫柔且寬厚,漫山漫野,莖蔓蜿延屈曲,開花繁多,串串花序懸掛於綠葉藤蔓間,瘦長的莢果迎風搖曳,自遠方眺望便是芬芳四溢的海,真切別有韻致。
而這座學院的紫藤是永遠盛開的。
天空淨美,紫藤神秘浪漫的愛為世人喜歡,花語中的思念不捨恰好與學院重疊,以至每年這個時候,都有許多學子返巢看望母校,順便參加一年一度的學院考核,觀賞那些冉冉升起的武道新星。
今年也總歸是這般繁華的。
雖還餘著一個月的緩衝,大街小巷裡的車聲人聲依舊有些多了;熙熙攘攘在陽光下行進,是文明,每張臉上都有完全不一樣的色彩。
切爾西阿含圖不大喜歡這樣的熱鬧;伸手用帕子捂住口鼻,喉管有些疼,面色蒼白,但終究要比之前好上了許多。
“呼吸還順暢嗎?”
一道溫聲;白髮蒼蒼的老管家將高熱量巧克力遞到主人手上,又倒了杯熱咖啡,加一塊砂糖,一同放在茶几前頭。
切爾西阿含圖一面咳嗽,一面端起咖啡喝一口,嚥下這道熱,拿起巧克力掰開遞給旁邊的堂妹一塊,自己又選了點易消化的甜食,再用幾瓣甜橙補充營養,最終靠在背墊上,緩緩閉上眼睛了。
“我都說了不要亂跑嘛。”低頭喝口咖啡,夏奇拉妮爾莉婭好好觀賞自己這美甲,再抬起水潤潤的大眼睛,輕描淡寫瞥過堂哥的臉頰,“這變季就好好養養,整天整日的受涼,病不加重就怪了。”
“我也想吶,”切爾西阿含圖點點這妮子,抿住嘴,嘴角的笑意切實是藏不住的。
夏奇拉莉婭見狀便翻了個白眼,放下咖啡杯,自始至終都沒多瞧對面這正襟危坐的人一眼。
“誒,莉婭。”這人倒是自己找話了,“你幫這簡艾斯……一同做了多少生意吶,大概是哪些行當?”
“說了也和你沒關係。”夏奇拉莉婭又是一道白眼過去,也用著阿魯加通的口音;鼻音甚濃,“那是咱的事,沒那點盤子給你分。”
留著簡單寸頭的男人非常習慣,眯著眼呵呵笑起來,手掌放在膝蓋前,背也一直挺直著,顯出不一樣的利落精神。
此般安靜了一會兒。
果盤裡鮮橙漸少。切爾西阿含圖睜開眼睛,接住老管家遞來的一瓣橙子;咬出汁水,向寸頭男人出聲:“你也想在這個城裡投資?”
“誒。”寸頭男大方搖頭,手握拳在膝蓋上一敲,又笑眯了眼,咧開了嘴,“小打小鬧的咱也不怎麼感興趣,要是愛澤蘭那個海岸線能夠,”
“你別想。”
一道女聲把這點小心思掐得乾乾淨淨;長翹的睫毛一掀,嚇得寸頭男擺手縮脖,確是被辣到了。
切爾西阿含圖也笑了起來,嚥下甜橙,手點點自家堂妹說道:“咱也不能一下子就把人都趕出去,萬一勒格帶著大批現金,帶著他家底的六大祈福長老進來,不是一下就能處理好多麻煩了。”
“誒。”名為佩德洛勒格的男兒立即點頭,一身簡單西裝,額頭三道皺紋,偏巧愛笑,很難讓人生惡感,“還別說,咱一直都想著這樣的計劃,你們看,”
他略微搞怪的豎起一根手指,將其不斷遊離在這兩發小前頭;利索打一響指,念:“咱啊,估摸著帶兩個祈福巫師,20億,加巫師協會一個小果兒,就要把咱這海岸線辦起來,把那霍爾格灰狼和雪山羊好生養起來,誒~”他又拍了個手,笑容過分爽朗,“咱前頭靠海峽那塊地就養魚,十條八條可勁養,直接連通隔壁奧斯曼帝國,那錢呢……不就是咕嚕咕嚕滾進口袋了麼。”
佩德洛勒格笑的有些猥瑣。
夏奇拉莉婭不掩飾嫌棄地看了眼,之後端起咖啡,破天荒沒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