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半響,毛髮旺盛的手夾住一枚紫晶往前送,啟用身邊女服務生的更多熱情,像是另一種熱油,將這張桌潑得更為火熱,使女人們捂嘴笑,使男執事們勤快穿梭,若非早先看這幾人的樣貌屬實太怪異,指甲犬牙太尖,神色太漠然,這些最愛錢的服務者早就衝上來壓榨他們的錢包咯。
“來,吃嘛,多吃點嘛。”
太多雙夾著肉片的白手停在面前,大白熊阿拉斯加已經躺平在長椅上,張開嘴等候投餵,一號錢包就放在盤子邊上,裡頭晶幣紅燦燦的,像酒燻熱女人面容,使她們薄衫半解,愈發大膽,愈發主動。
腳步聲起,一行人從樓梯口暴露在陽光內,散發濃郁煙味,以及些許緋糜氣息。
“你們自己找地方坐。”維多利亞諾福克面帶笑意的看著欄杆那頭被圍得裡三層外三層的桌子,不顧庫坤拓克穆而德等人的臉色,將手中雪茄遞給一直跟在自己邊上的旅店老闆,笑眯眯往前,背手走向更光明之處,走向那份熱鬧裡。
“維多利亞先生。”
“維多利亞先生。”
愈多人在路上向其請安,整個旅店的員工都扎堆在陽光明媚的三樓,來往服侍眾多貴客,當即食物香氣四溢,菜碟陸續換上,酒瓶上桌,產生巨大喧譁。
“這裡的口味還好吧?”維多利亞諾福克直接坐在大白熊阿拉斯加身邊,不動聲色地看眼面頰完全紅潤的巫師,將周邊所有女人視若無物,自顧自洗乾淨杯子,又自顧自倒上一杯中庭白酒,聞一聞,是經常喝的老道樣子。
“我吃過幾次。”拉塞爾德文點頭出聲,進食細嚼慢嚥,用筷手自然,讓不少想同樣弄一筆小費的女服務生們急得跺腳。
“其實這個涮一些海口最好。”維多利亞諾福克順著話答,動筷將蝦尾放進銅鼎,轉一轉沾點細鹽,然後捏起一顆草莓放入嘴,接著才送入蝦肉,混起來一併嚼,不斷點起頭來。
“唔。”對面的古拉通有樣學樣,吃眯了眼睛。惹得維多利亞諾福克哈哈大小,舉杯,與這群白袍巫師開懷暢飲。
大多生澀與芥蒂被銅鼎裡的咕嚕沸水吞沒。
拉塞爾德文越吃越熱,伸手摘下眼鏡。眼快的女服務員為他擦汗,一雙眼水波流轉,笑臉盈盈地把身子貼近一些。
紅燦燦的晶幣就這般落入她懷中了。
維多利亞諾福克再次哈哈大笑,猛拍大腿,少了那股子貴族典雅味,多了幾分繼承者的隨性和強勢。
“你剛才去賭博了嗎?”拉塞爾德文一面躲避女人的紅唇,一面問。
維多利亞諾福克抬起眼,笑意收斂一點,嚼嚼嘴裡的蝦肉,慢慢答:“不要告訴我這也是簡艾斯讓你問的。”
“確實是這樣。”維多利亞諾福克用餐巾擦掉嘴邊的調味料,張嘴,接住女服務生夾來的肉片;直直被燙得嘴哆嗦,“他說了你有些事情答應了他,他認為你是他朋友,這是原話。”
聲落,處於熱鬧吃酒聲裡的繼承者頓住端杯的手,停了半響,待到圍在桌邊的所有服務生被嚇退,這才仰頭吞入杯中酒,嘖著酒氣出聲:“我剛才去賭博了,輸了點。”
他忽的笑起來,朝對面人打趣:“而且沒碰女人,這樣說艾斯會滿意嗎?”
“那是你們的事。”拉塞爾德文點了下頭,伸手為其續上一杯。
維多利亞諾福克繼續笑笑,低頭嘴貼酒杯,眼中光被火鍋熱氣遮蓋,一時看不分明。
“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
隔壁桌的有個玩伴忽然開口,盯住這白袍巫師的側臉,用刀叉指著這人抖抖,嚼東西的樣子極其囂張,“諾福克是整個城市的主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