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椅“嘎吱”一聲往後退,桌上的繼承者起身,順手拿起一片餐碟走到這位玩伴面前,甩手打裂餐碟,砸出大片的血。
“你認為你是誰?能對我的客人指手畫腳?”
沾滿血的殘缺餐盤被丟落,整個三樓陷入寂靜,只餘欄杆邊這一桌還沒心沒肺的涮肉吃喝,且不斷哆嗦嘴地呵出熱氣,尤為古拉通三兄弟的舉止最不雅,最像動物。
庫坤拓克穆而德旋即收到大多同伴的目光,吸吸鼻子從椅子上站起來,來到維多利亞諾福克面前,伸手攬住對方肩膀;踢踢躺在地上痛叫的夥伴,向繼承者笑說:“你怎麼了諾福克,今天心情不好嗎?這宴席還沒正式開始呢,我們還沒與你敬酒,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啊。”
“所以呢?”
回應者沒有想象中退讓,側頭看著他這張刻有紋身的臉;伸腳,踩得地上人痛苦大喊。
庫坤拓克穆而德收斂了表情,攢了一路的冷意從眼底釋放出來,嚼動一下嘴裡的食物,與維多利亞諾福克鼻尖對鼻尖,還是自認為有容量的笑道:“你喝醉了諾福克,給我一個面子吧,別再鬧了。”
“啊……”維多利亞諾福克點點頭,轉身走到一邊雙手叉腰,環視一圈周邊玩伴,與他們一個一個對視;忽的笑一聲,回到庫坤拓克穆而德面前,慢慢點頭講,“你說我喝醉?讓我給你一個面子?”
這位繼承者用手點自己,吊著眼看面前人,臉上不帶任何情緒。
氣氛驀然凝滯到最冰處。
各張桌上的火鍋咕嚕翻滾氣泡,白煙嫋嫋,肉片在沸水裡上下起伏。
庫坤拓克穆而德是真的搞不懂面前人在發什麼瘋,忍著氣偏頭深呼吸,被欄杆那頭從未停過的吃喝聲刺疼太陽穴;乃至劇烈顫抖胸腔,眼珠赤紅的吼道:“你們吃東西的聲音能不能小一點啊!!!”
嘹亮的音在三樓炸過,蕩起一陣風,吹起幾片飛塵。
夾著肉片往火鍋裡去的手停。緊接著三兄弟都偏過頭,一面嚼著嘴裡的東西,一面看衝他們發火的辮子馬尾男人。
“你們真是……”
庫坤拓克穆而德怒氣衝衝的要上前理論。
維多利亞諾福克卻往邊上走開。
只見蹲坐在長椅上的古拉通慢慢嚥下嘴裡食物,摸摸卷寸頭,轟然暴起衝向朝自己走的人,握住一柄餐刀拉扯對方倒在地上,抬起手中刀,直接一刀扎穿對方的小腿,跟著往下一拉,鮮血立即濺滿這張滿是皺紋的毛髮臉頰。
“真是倒胃口。”
拉塞爾德文拿起桌上的餐巾擦嘴,黑著臉走向欄杆邊。
而吃著喝著的阿拉斯加和科諾伏德則放下筷子站起來,嘴裡還哆哆嗦嗦嚼著滾燙的肉,走到痛叫掙扎的庫坤拓克穆而德面前蹲下,一個扯起對方頭露出脖子,一個找刀;就像殺雞一樣一刀扎進對方喉管,不斷左右割,被殷紅噴射滿臉,弄得煩躁側起頭來。
“哎呀,這人的還真難割啊……”
三樓所有人都在驚慌尖叫中朝樓下跑去。
維多利亞諾福克在欄杆邊眺望外頭的西子湖美景,從好似狗一樣卑微的老闆手裡拿過雪茄;眯眼吐出菸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