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威脅我?”雪染雖是疑問,卻一點也不吃驚。
畢竟從她從認識醉蘭的第一日起,就深知,醉蘭是一個為了主子,可以不拘小節乃至不顧性命去得罪人的人。
醉蘭微微垂下頭,回道:“主子見諒,醉蘭必須替你和將軍著想。”
幾乎是話音剛落,醉蘭便聽見雪染吃痛的悶哼了一聲。
她慌張的抬起頭,竟看見雪染不知何時偷偷藏起了桌上的匕首,趁她不注意的時候狠狠地插在了自己的心口上。
醉蘭再也顧不得在與雪染爭辯,連忙上前扶住她的身體,擔驚又心疼的大喊了一聲:“主子!”
這一聲便引起了門外雲黛的注意,她將身體貼在在門上,問了一句:“仙君,可是出了什麼事?”
雪染努力的平復著氣息,朝著門外喊了一句:“無事,你別進來,是醉蘭小題大做罷了。”
見門外沒了動靜,雪染才鬆了一口氣,低聲道:“我現在血也流了,你喊人進來只會惹人生疑。到時候,我就向所有人說明緣由,看你還能不能把我從青丘帶出去!”
醉蘭既懊惱又無奈,皺著眉回了一句:“主子,哪有你這樣傷害自己來威脅別人的!”
雪染捂著胸口,強忍著劇痛打趣道:“我怎麼做不重要,對你管用就行!快別愣著了,既然你在,就幫我搭把手吧!”
雪染坐在廷璽的身側,手一揮,施法解開了胸口的衣帶,然後,對跪在床頭手握箭矢的醉蘭說道:“我叫你拔,你就拔,知道嗎?”
醉蘭鄭重的點了點頭。
雪染緩了幾口氣,緊盯著廷璽的傷口,低聲快速的說了一聲:“拔!”
醉蘭聽到指令,毫不遲疑,手上一個用力,一下子將插在廷璽胸口上那支箭拔了出來。鋒利的箭頭帶出的血肉四處紛飛,滾燙的鮮血噴濺了雪染一臉一身。
箭矢被除的那一瞬間,妖王封印在其中的靈力也隨之破解,廷璽被這突如其來的劇痛驚醒。
廷璽渾身一顫,迷迷濛濛之間恍惚看見,身前似乎有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緩緩地向他靠近著。
他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睛看清楚這人的臉,可是,眼皮卻愈發沉重,最終,他抵擋不住席捲而來的睡意,再次昏厥了過去。
“主子,太子這是……”醉蘭一驚,生怕廷璽撐不住了,雪染受到妖王責罰。
雪染卻不慌不忙的回了一句:“無礙,他失血過多,身體太過虛弱,讓他好好睡一會兒吧!”
雪染在廷璽睜開眼睛的時候,便對他施了一道昏睡咒。因為,她不能讓廷璽見到她這副衣衫不整的模樣,更不能讓他知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