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跟他的對上,她眼底有瞬間的亮光閃過,繼而又恢復如常,轉過頭去繼續看著外面。
江雁聲走到她身邊,和她一起並排站著。
他問她:“敢問裴小姐將我叫過來是有什麼事?”
裴歌表情沒有什麼變化,只是眼底帶著嘲諷:“沒事就不能叫你麼?”
江雁聲停頓了一下,方才靜靜地開口:“你知道的,眠眠在住院,我要照顧她。”
眠眠。
這一個疊詞聽在耳朵裡怎麼就讓人這麼噁心?
她輕扯罪嘴角,慢慢轉身,手肘還是撐著欄杆,微微仰著細長的脖子盯著他看,濃密的茶色長髮略帶凌亂地散在脖頸間,更是襯得那一截脖頸雪一樣白。
那跟細細的帶子掛在她骨感的肩上,隨時都要斷掉。
而胸前暴露出大片的風光,她忽地大口地吸了一口煙然後傾身上前來,下一秒,她將所有的煙霧全部吐到他臉上。
男人微微眯起眼,而在他的視線裡,只剩下她胸前那條若隱若現的線。
腦海裡不自覺去回憶那天晚上的他握上去的感覺,那天晚上他曾數次丈量、數次感受。
裴歌平常看起來絕對是屬於纖瘦的那一掛,但不是那種乾癟癟的那種。
江雁聲很清楚它的大小,貼上去剛剛好,也很清楚它的尺寸,所以後來第二天早上會那麼精準地給她買了一套衣服。
裴歌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察覺到什麼她倏地笑出聲,絲毫沒有遮掩也沒有任何扭捏,她只惡狠狠地威脅:“再看眼睛就給你挖了。”
他收回視線,偏臉色平淡地看著外頭,嗓音十分平靜,可只有他才知道其實內裡早已泛起了波瀾。
他道:“如果沒事,那我就走了,眠眠還一個人在醫院。”
裴歌倏地垮下臉,手指捏著香菸,而後狠狠將它往鐵欄杆上一撳,一律青煙升起菸蒂已經變成了黑色。
她順手扔了,狠狠地看著他,語氣十分不好:“眠眠,眠眠……你不用一直提醒她在醫院沒人管,早知道我當時就下手重點,最好讓她摔成個殘疾,我砸錢給她找一個終身看護……”
“裴歌,你還真是心黑。”他打斷她。
裴歌別開臉,剛剛那麼長一段話講完她只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暈,低頭的瞬間身體晃動了兩下,差點沒有站穩。
“是啊,我就是心黑,聽說她是個孤兒身邊又沒個朋友沒個親戚的,現在被我推下樓梯腿摔斷了這唯一可以倚靠的男朋友也被我給拿捏住了,我就偏偏不讓你去照顧她。”
說完,裴歌搖搖晃晃地朝洗手間走去。
她沒看清,所以徑自筆直地走進了男士洗手間。
看到小便池時她其實反應過來了的,只是剛準備轉身整個人就被一股強勁的力道給拉進了隔間裡。
門板被男人快速地鎖住,在狹小逼仄的空間裡,裴歌穿著高跟鞋搖搖晃晃站不穩差點就朝地上栽去。
手臂被他拉住,江雁聲掠過她腳上的高跟鞋,眼神閃了閃,隨即用力將她拉回來。
許是力道有些大,又或許是她太軟了。
裴歌直直地撞進他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