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幫不幫?”他抬起頭來,眼尾泛紅,雙眸迷離。
容津岸像個妖物,明明是懇求的姿態,竟也被他演繹出一番居高臨下的風骨來。
有多少人見過他的真面目?
“不幫我不幫!”葉采薇幹脆拒絕。
她害怕他這樣的眼神。
從她第一次見他,她就害怕他這樣的眼神。
會讓她失控,讓她失去全部的理智。
“容津岸你該死,你可真該死啊……”她的拒絕起到了鮮明的反作用,睡袍的下擺被掀開,危殆近在咫尺,險岌虎視眈眈。
“你真是活該,活該中毒!中了毒就去找你的紅顏知己,外面大把人排著隊想要幫你,你非要過來聽我罵你是不是?”
“是嗎?”隔著源泉薄薄的一層,指尖滑過,沾染潮氣,容津岸答非所問,輕而易舉地反客為主。
哪裡像是中了毒,快要死了的人?
明明中毒的人是她。
葉采薇臉頰紅成了熟透的蘋果,她根本分不清自己是出於憤怒還是羞慚,她以為,他要立刻拿著證據,在她眼前耀武揚威。但容津岸總是舉止非常,他忽然抽手,將那抹潮氣,漆在她鎖骨的凹陷處。
寫字,在寫字。
他又在寫字了。
不需要筆,也不需要墨,他寫的字,無論是正面還是反面,她都能認出來。
時隔五年,她仍然沒有丟掉當日的本領。
盡管這個字筆畫眾多,一撇一橫一捺一勾,彷彿在她心上寫。
是個“謊”字,是他嘲笑她,嘲笑她的言不由衷。
欺負到她門前了。
葉采薇擰眉,激烈的言語已知唇邊,忽然發覺被他握住了許久的手腕松開了。
下一瞬,他的唇齒覆在了那個他親手寫下的“謊”字上。
容津岸只用一張嘴,就可以控住她,就可以讓她的眼前一片迷濛。
玉臂僵硬,是她勉強抽絲了理智,她抵住他寬闊的肩背,痛斥從齒縫中露出:
“不要,我不要和你做……容津岸,你碰過多少女人?”
“你、你一直沒有再娶,是因為再不想有人像我一樣管著你拘著你,天天和你吵架,自由自在的快活多好啊,你可以想怎麼風流就怎麼風流,對不對?”
“你髒死了,容津岸,你髒死了!”
她推不動他,他的耳朵和後頸就在她的眼前。
他的面板是極白的,紫藍色的官袍老氣深沉,卻把他襯得更有清雅的貴氣,和那幫肥頭大耳的官僚根本不一樣。他雪白色中衣的領口蓋不住最上那顆尖銳突,起的脊椎,好似在淵的潛龍,只等得水,一飛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