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的目光都投到楊阿悅身上,眼裡憤恨。
白揚歌躲在面罩後的唇扯了一下,似笑非笑的道:“你是誰?”
楊阿悅是第一個感染者,是巧合還是人為?這些她不知道,楊阿悅更不知道。
半晌,楊阿悅小聲說道:“我是他、他的妾室、”
白揚歌突然抬手止住他的話語,換了個問題,問道:“此處宅邸價值萬金,不比朝陽街最繁華的商鋪便宜,我瞧你們頂多算個土財主,哪來的錢?”
“還有你,”白揚歌皺眉,道,“近日是否接觸什麼人?”
她的話太過犀利,步步緊逼,楊阿悅一家本就身染瘟疫,腦子不靈光,被她這麼一呵更不知道說什麼了。
還是一個看起來頗為年長,大約三四十歲的一個女人道:“她近日不曾出門,至於我家的錢哪裡來的,跟大人沒什麼關係吧?”
白揚歌冷冷一笑。
這位可能就是正房夫人了,她膽量倒是大,可惜不識時務。
那大腹便便的男人慌忙地捂住自家夫人的嘴,生怕得罪了白揚歌,他們就沒有生路了。
“倒是不錯,”白揚歌居然點了點頭,一副贊成的模樣,“那你們這般也同我沒有關係咯?”
楊阿悅他們頓時激動了起來,拼了命似的給她磕頭道歉,他們早就病入膏肓,只靠著精神勁撐著,此時重重一磕,腦門上的紅疹磕破,混著血水留下。
“大人莫聽夫人言語,草民、草民數年南來北往自有些積蓄,只是……只是草民妾室是否出門,草民也不知道!”
不知道?
白揚歌看了一會男人閃爍的眼睛,便知道這人撒了謊,她冷笑一聲道:“到了現在仍不說實話,可就別怪朝廷不管你們。”說罷,她轉身離開,留下眾人崩潰的大喊大叫。
白揚歌急匆匆的出了門,正巧廚房的地上有幾桶用來洗菜的水,她利落的摘去面罩,一頭扎進了冷水裡。
不是她煩了,或者是不想管這些人了,而是這瘟疫的傳染速度超過了她的預料,白揚歌的體質特殊,並不會被傳染,也不會傳染給旁人,可仍會難受好一陣子。
她本來認為自己保護措施做的很充分,卻想不到這瘟疫如此厲害,這才多長時間,她就覺得自己已經開始發燒了。
涼水刺激著頭皮,她抬起頭摸了把臉,罵了一聲髒話。
果然,人不能太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