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份恨支撐著她熬過來的。
在宮廷裡,真的很難成活,這個活,不是行屍走肉,一日三餐,而是真正的生活。
“皇上,我們為什麼要做這些事,為什麼要自尋死路,為什麼每天都活的這麼絕望……”陳語意跪著磕在地上,聲聲泣淚,“都是因為你啊,全都是你!”
“你這樣的男人活著就是禍害女人!”
“放肆!”濮陽緒終於動了怒,他也沒想到自己是聽得不這種話的!
“呵呵……”陳語意冷笑著,似乎能讓他生氣就極其的快意,既然都要死了,還有什麼好收斂的,怎樣都是死,有什麼好怕的,“你知道你禍害的最深的是誰?就是你心愛的那個人。”
“是沈汀年呀!”她像是瘋了一樣哈哈笑,又抖著肩憋住,可太想笑了,又肆意的嘲諷他,“你別一臉不相信,看瘋子一樣看我,真正瘋的人是你自己,你越是恩寵她,她就死的越快呀!”
說到最後,她撐不住笑哭了,“你仔細想想,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就身體越來越差的,你再好好想想,她怎麼會流了第一個孩子,若是隻因為中毒,可她吃了草犀……”
“這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為——你!”
“你有病啊!”
“……”濮陽緒。
他好想狠狠的指著這個瘋女人罵回去,你才有病,瘋病!
“皇上?皇上……”
陳落喊了好幾聲,御案前的濮陽緒才醒過神來看他。
“燕熙堂那邊在安排晚膳了,遣人來問皇上可要一道用,有幾樣時蔬都是皇上愛吃的……”
“朕不過去了,還有些摺子要批。”濮陽緒打斷他,然後把不知道看了多久的摺子合上,拿起了新的一本。
陳落眼見那被合上的摺子沒有硃批,就知道皇上出去一趟魂也丟外邊了沒帶回來,聽錢田說就是去御花園北邊種樹去了,他有些想不通。
魂讓樹給吃了?
“對了,你稍後去朕的私庫裡,把前些日子北戎進獻的一套紅寶頭飾送去給貴妃,她髮絲柔順,再合適不過了。”
陳落見濮陽緒終於沒有神遊,也不由神情微松,臉上帶了笑,輕聲應了是。
陳落雖然現在也猜不到皇上太多的心思,但是隻要知道他滿心滿眼裡,數來數去,也只有一個沈汀年。
就在陳落準備退下時,提筆批折的濮陽緒再度開口了。
“遣人去慈安宮問候一聲,朕晚些時間過去看望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