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芽聽懵了神,後知後覺的阻攔,“娘娘,這粥都涼了,奴婢這就去換。”
“不用換了,今日應當不會啟程,你們都去用飯吧。”
沈汀年想一個人靜靜的用一頓飯,但是餓過頭吃了兩口就有些不舒服,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肚子,一股難言的滋味襲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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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果然沒有啟程,眾人在驛站安歇一天,臨近傍晚沈汀年才見到濮陽緒,當時他似乎剛沐浴完,頭髮還有些溼氣,沈汀年並不想探究這個在房間處理政務的男人為何會在晚膳前沐浴,只是沒能控制住思緒,濮陽緒若出門也無需在她面前遮掩,這番做派同昨日在眾目下抱她一樣,別有目的。
濮陽緒揮退左右,招手讓她走近,“什麼事急著要見我?”
沈汀年軟綿綿的往他腿上坐,抬頭看他,眼眸清澈如水,雙頰粉嫩如花,“殿下昨天既是應承為妾夫君,那現在是不是該做些夫君要做的事情。”
濮陽緒輕笑出聲,他一直知道沈汀年喜歡他,但是他無法肯定這份喜歡能到什麼程度,所以必要的籠絡手段自然要用,他想要虜獲美人心,沈汀年便順杆爬,倒也得趣,“說說看。”
沈汀年坐在他膝頭似乎沒有半點不適,這事也是熟能生巧,她親暱的伸手去勾他的脖子,動作自然而大膽,側耳通紅如霞,“妾那不懂事的侍女惹了麻煩,煩勞夫君了。”
“這麼小的一件事也值得你向我開口?”濮陽緒捏著她的下顎,似不明所以,“沈家就這麼不看重你嗎?”
這話倒惹得沈汀年吃驚了,她瞪大了眼睛,“殿下幾時知道妾是沈家人了?”
“……”濮陽緒笑容一僵,這種震驚的語氣是在嘲諷他從未關注她?雖然是事實,但也不用說出來吧。
“是妾不懂事竟問這種問題。”沈汀年心裡暗笑,忙又乖巧的眨了眨眼,“殿下有所不知,妾不過旁支庶出的哪裡有什麼分量。”
“你怎麼如此妄自菲薄,瀋河可是在我面前提過你。”濮陽緒盯著她眼睛,瀋河這個名字並未引起她情緒變化,倒令他諸多想法沒了根據。
沈汀年彎唇笑起來:“瀋河是誰?殿下是在詐妾吧,不提這個人如何,自妾入宮起,便知道,首先是殿下的人,其次才算沈家的人。”
“你比我想的還要懂事理。”濮陽緒確實一點錯都挑不出來。
不僅是懂事理,而是知進退,不恃寵而驕才是吧。沈汀年睜著那漂亮的雙眼,眼中的喜悅顯而易見,“你喜歡就好。”
你喜歡就好……濮陽緒看著她眼裡暗湧的流光溢彩,這個女人是以他所喜為喜?心頭微微一動,但也只是片刻間而已,他露出笑容伸手摸摸女子柔嫩臉頰,“年年可真是可愛。”
他埋頭在她脖頸深深一嗅,頓覺遍體通暢,大手沿著她的腰探進去,唇輕輕摩挲著她脖頸的動脈:“這香是什麼香?”
大抵是從什麼時候起沈汀年開始在身上用香露了?這個念頭在濮陽緒腦海一閃而逝。
沈汀年氣息微亂,身子發軟,不知覺的仰頭伸長脖子想要躲開他的吻,奈何對方的另一隻手早就在後腦處禁錮著,不讓她退開。
“嗯?……哪有什麼香……”
這人怎麼老是喜歡咬人——脖頸的肉哪裡經得住他咬,雖然只是輕咬,沈汀年卻慜感的打了個顫,想逃離而不得。
濮陽緒眼睛微眯著看她,沈汀年閉著眼,睫毛輕/顫不已,面色朝紅,似動青所致,他嘴角揚笑,“現在用膳似乎還有些早……”
“唔……”搖了搖頭,閉著眼的沈汀年終於發散了滿腔思緒,濮陽緒為何會查她?一向將她視若玩物,果然是茯神的事情引發他的動機,而他既已經查過她,就肯定知道她和衛初筠是同窗,會知道她也同琮王有過往來,這麼大的事情,這人能在她面前不露絲毫,若不是今天說出來,沈汀年都還以為自己無關重要。
如今還越發的嬌寵她……細思之下,沈汀年禁不住冷汗淋漓,她有一瞬想起當年同他弈棋,總在猝不及防時錯失棋子,思慮再三步步為營最後還是棋差一招。
他帶她隨駕,是要將她架在火堆上燒,煉出她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