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蒼一時無話,過了片刻小心翼翼地再問:“宣閣主畢竟……不會武功,是不是……比較吃力?副首領真的好嗎?”又低下頭自言自語:“從昨天中午開始,到現在才出來,似乎還挺行的樣子。”
伊瀾自然聽見了他的小聲嗶嗶,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偏頭對上祭離帆似笑非笑的神情,才恍然領悟了什麼。
她已經成年了,什麼都懂,何況剛……吔,昨天差點就真那什麼了。
祭離帆笑眯眯地開口:“你還是去沐個身罷。”
“……我勸你們善良。”伊瀾咬出了幾個字,對祭離帆橫不起來,就對小搖蒼耍橫,“若是讓我聽到莊裡有什麼風言風語,你的舌頭就會喂貓了。”
搖蒼無辜地退遠了些:“天地良心,副首領你現在就出去聽聽,什麼‘風言風語’早就傳開了。昨天你正午前就進了這間屋子,到現在才出來,難不成只是蓋著棉被純聊天?我們就是有些驚訝,你和宣閣主才認識幾天進度就這麼快,買你和首領的股都跌慘了。”
回南海的那天,宣㬚先同離帆坦言他喜歡她,要的就是現在這個效果罷。輿論一展開,給她來一波“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你不嫁我不行”的攻勢,婉轉又溫柔地來“逼嫁”。
可笑,她是那種因為承受不了輿論壓迫就會將別人都認定的“事實”變成真的事實的人麼?當然是了。
只是他看著挺像個人的,她還與他交過心,更覺得他是個好人,竟不顧她的意願,做出這種事來逼迫她。
自我矯情一下感覺舒坦多了。
不過她無話可說,只能跳出長廊就走,邊走邊囑託:“找弟子打水給他洗漱,衣服應該做了幾件了罷,也送過去,都好好伺候,別怠慢了貴客。”
回屋簡單地梳洗了一下,又換了幾身衣服、戴了面紗,伊瀾才趕到“荷荷要打人”的現場,頓時嚇了一跳。
她是真沒想到平日那麼穩重溫柔的封荷會因為一隻……貓,真的上手打人了。
此時此刻封荷手裡拿著作為武器的長棍,時而雙手緊握時而換成單手,一個人就將那個身上掛著貓的男子圍了起來。那男子一身藏藍色的勁裝,看著像個面癱,隨身也沒佩戴什麼兵器,只是抱著手閃避,根本不還手。
那隻被全莊人當成小公主的貓堅定地抓著他的衣服,幾次都險些被快速躲閃的他甩出去,但不知為什麼就是不主動跳下去,而是抓著他不放。
伊瀾換上了一對死魚眼。
它要是不那麼抓,荷荷也不至於這麼憤怒。
自己好生養活、日常熱臉貼冷屁股的貓絲毫不感念她的付出也就罷了,竟轉臉就對一個陌生人投懷送抱,還熱臉貼人家冷屁股,換了她估計也接受不了。
這貓也真是……個謎。
定睛一看,周圍除了來看熱鬧的護衛和殺手,還有一輛馬車,應該是男子駕駛過來的。
男子很明顯能輕易制服封荷,卻很有禮貌地只閃不攻,卻也一句話不說。想來荷荷除了因為貓氣他,還因為他的從容和放水罷。
袖中滑出幾隻紅梅鏢,伊瀾對著兩人的方向直接甩了過去。
同封荷的攻擊一樣,這幾隻沒什麼力道的鏢男子也能輕易躲開,甚至那鏢根本不是對著他發的,可他看見了,竟箭步上前全部收在了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