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樣當街私自用刑,實在是不妥。
那官爺心氣上來,怒火難消,常在刑訊的人心裡也與常人不同,更加的陰毒暴躁。一時間,他抽打的上了頭,也不管瘦小男人是死是活,只是機械的、一下下的,想要將那已經不再喘氣的人抽的魂飛魄散。
血肉飛濺,那個瘦小的男人已經成了一個紅色的人。
吱呀──衙門緊閉的朱門開啟,另一個身著官服,頭戴官帽,腳踏官的人推門出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他突然瞥見那位官爺的舉動,和散亂在地上的瘦小男子,不由一愣。
“趙易!”
趙易拿著鞭子的手滯住,抬頭看向呼喚他聲音的主人。
原來是同僚錢耳。
“哎,頭兒。”
趙易的氣火漸消,他朝瘦小男人的身體上啐了一口,收回了那條能夠殺人的鞭子,假笑著快步朝著錢耳走去。
“怎麼了,這是?氣成這樣。”錢耳臉上皮笑肉不笑,往上提了提有些鬆動的褲腰,將他那大腹便便的肚子收到了褲子裡。
趙易見他這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原本他二人都是在衙門當差,都是普通的二等衙役,享受同等的地位。
結果再一次追捕逃犯行動之中,本是他趙易將人犯找出來的,正要帶回之際,錢耳這狗賊假迷三道的跳出來,藉口說要幫他,他沒有想太多就一口答應。
哪知這狗賊不幹人事,趁著他撒尿的空隙,偷偷帶著人犯先行一步回到了衙門。
結果,這次行動和他趙易全然沒有關係,反而是錢耳一舉上位,當了他們這些二等衙役的頭頭,工錢還漲了一倍。
這趙易哪裡能忍的下這口氣,如果不是底下的兄弟們攔著,那他恐怕就要親手解決了錢耳這個虛頭八腦的東西。
想到這裡,趙易心頭的怒火又湧起來,雙目如同刀子一般,一下一下地剜著錢耳身上的肥肉。
錢耳是多麼的老奸巨猾,他怎麼可能不知道趙易那簡單直接近乎愚蠢的想法,只不過他就如同老狐狸一樣,始終眯著眼睛一臉假笑,就誰也猜不透他在想什麼和想要做什麼。
“趙易啊,不是我這個當頭兒說你。嘖嘖嘖,你看看這,這也不雅觀吶!”錢耳眯著那雙狹小有神的小眼睛,口氣中滿是嘲諷與嫌棄,他伸出一根肥胖短粗的手指,對著那匍匐在地上不知死活的瘦小男人指指點點。
趙易聽著他的話,猛吸了一口氣,努力想要將心頭的怒火壓下去。
趙易如同火焰一般的眼睛在錢耳身上轉圜,他實在是生氣,面籤這死胖子就會裝孫子,抓捕犯人、徵繳稅銀、刑訊審問樣樣不行,討好縣令和師爺倒是很有一套。
哪回不是吃苦的事情他趙易來做,人前露臉遭受表揚的時候錢耳這孫子去當!
偏偏上頭的人很吃錢耳這一套,錢耳說什麼他們就信什麼。趙易空有一腔怒火,連發洩的地方都沒有,他根本對此毫無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這個死胖子步步高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