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眯眯的搖頭,頭髮甩動的時候,髮絲擦過他的脖子,帶著些輕微的癢。
還有少女落在他耳畔的聲音:“名節的確是很要緊的東西,可是本宮冷呀。”
她笑的太甜了。
像是那一口被熬出的糖,濃郁又甜膩,幾乎粘連在了他的心上:“再說,人要是凍死了,哪兒還有名節?國師,你忍心……讓本宮凍著嗎?”
蕭景辰的呼吸有些粗重,他摟著趙凰歌的手握成了拳,理智坍塌殆盡,腦子裡更是一片空白,唯有那本能反應,在木然道:“公主若冷,貧僧這就叫人給你加炭火。”
趙凰歌搖了搖頭,鬆開了他幾分,往後退了退,道:“國師好生不知情識趣,這是炭火能解決的麼?”
小姑娘眸光帶著些迷離,可那手指卻是點了點他,一副要指點江山的模樣。
她鬆開了自己,蕭景辰頓時得了自由,然而他一口氣沒鬆開,又被她點著自己的心口,瞬間覺得心間落了一根稻草。
在不斷地撩撥著他的心絃。
蕭景辰努力的繃著臉色,問道:“敢問公主,那要什麼能解決?”
然而話音未落,他就後悔了。
因為下一刻,便見趙凰歌驟然露出一抹亮光,笑容也染了些壞水兒:“自然是……國師你啊。”
蕭景辰驟然嗆咳了一聲。
饒是他心有所感,也沒想到,眼前這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會說出這般……這般膽大包天的話!
可還不等他喘過這一口氣兒來,便聽得趙凰歌又湊近了他,道:“況且,這長夜漫漫青燈寂寥,國師是何等的無趣。與其形單影隻,何不隨我紅塵翻浪,人間萬、裡、逍、遙?”
有羽毛在掃著他的心房。
輕柔又綿密,力道十分的小,與眼前姑娘的笑容一樣,彷彿只是輕飄飄的過去,可卻如三月裡燃起的一把大火,被春風一吹,便驟然燎原。
蕭景辰被這一把火燒的理智全無,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又重新抵上了牆。
牆壁是涼的,便是隔著佛衣,也能感知到那冷意。
可他的心卻是火熱的。
被趙凰歌的話燒的旺盛,一雙眸子暗沉沉的盯著眼前人,一字一頓道:“公主,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他的聲音分明不大,可就算是醉酒時的趙凰歌,也察覺到了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