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猛獸盯上,只要她一個搖頭,便會將她的脖頸撕碎。
趙凰歌被這個想象嚇到,瑟縮了一下身子,再次往他的懷中蹭了蹭:“國師好凶,本宮好怕。”
蕭景辰身後是冰冷的牆壁,身前是溫熱的姑娘,他腹背受敵,煎熬的像是被丟進了沸水裡。
冬月的天裡,竟叫他出了一頭的汗。
便是這薄汗津津裡,她仰頭的一個眼神,便叫蕭景辰潰不成軍。
明知道她說的是信口胡謅,蕭景辰卻還是偃旗息鼓,嘆了口氣,低頭看她:“公主自重,那些渾話,別再說了。”
然而眼前的趙凰歌只是眨巴著一雙眸子,格外無辜的看著他:“國師,本宮好冷,想睡覺……”
“那就回去睡覺。”
蕭景辰掐了自己一把,到底回籠了半分神智,可那神智還不等聚攏,便被趙凰歌再次打散。
“不想回去,只想在國師這兒。”
她撒嬌似的語氣,讓蕭景辰一頓,低下頭看著懷中人,卻在對上她目光的時候,忍不住問了一句:“為何要在貧僧這兒?”
少女的眼眸太亮了,星月不及她半分,可那瞳孔裡,現在卻唯有一個人。
便是他。
蕭景辰鬼使神差的說了這話,趙凰歌卻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衝著他比了一個手勢:“噓……”
她四下張望了一圈,復又悄然道:“本宮告訴你,你可不準與旁人說。”
這十足的小醉鬼模樣,讓蕭景辰好笑的同時,又覺得心中柔軟,因應聲道:“好,貧僧不說。”
“因為——”
趙凰歌拉長了聲音,看著他,一字一頓道:“我、心、悅、你。”
冷風過庭,吹動紗窗呼啦啦作響,少女的聲音格外的小,卻又字字都入了蕭景辰的耳,進了他的心。
“你……說什麼?”
蕭景辰聲音乾澀,幾乎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這句話,卻不等趙凰歌回答,又近乎倉惶道:“不,不必說,公主,你喝醉了,貧僧送你回去。”
他有些強硬的想要推開趙凰歌,奈何趙凰歌卻打定了主意要賴在他的懷中,非但不走,還耍賴道:“是呀,本宮喝醉了!”
這句話,她說的理直氣壯,就連蕭景辰的動作都窒了一下。
而後,便聽得她格外認真道:“你同一個醉鬼,是能講道理的麼?不能!本宮喝醉了,本宮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若不是她方才那突如其來近乎告白的話,蕭景辰現下怕是還會被她這胡攪蠻纏的模樣給氣笑。
可現在,他已然方寸大亂,便只剩下了一句:“公主,回你的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