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鬍子重重拍了桌子。
“于敏，你去問問劉長山他們搞什麼，讓他們修改個劇本，給我整出這麼一出么蛾子，是想替我炒作嗎？”
于敏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新聞出來後，有記者打電話給我，我第一時間就給劉長山他們打去電話。開始劉長山還說，他只是私下裡跟記者抱怨了一下，沒別的意思。後面我再給他打電話，就不接了。”
張大鬍子罵說：“他媽的，扯犢子狗玩意，你拿我手機給他打去，我看他還接不接。”
于敏接過張大鬍子的手機，開了外音，給劉長山撥了過去，幾次忙音之後，電話接通，話筒裡面傳來劉長山的聲音：“喂，張導。”
于敏立刻問：“劉長山你怎麼不接我電話，現在新聞都鋪天蓋地了，你究竟想幹什麼！”
“是於導哦，之前有點事情耽擱了，沒看到你的電話。而且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就是私底下說說玩笑話，被那幫子記者給捅出去了。”劉長山笑呵呵的說。
“你知道這給我們劇組帶來多少麻煩嗎？”
“帶來麻煩？”劉長山提高了音量，“老於，你這就不對了，你們請我們幾個來編寫劇本，又讓個毛頭小孩壓著我們，是個什麼意思，劇本寫了滿意不滿意，還要他一個小毛孩來點頭，把我們當成什麼了？”
張大鬍子在一旁，沒忍住開口罵說：“你個狗日的劉長山，給你錢的時候，你答應的乾脆，我跟你們怎麼說的，我說了劇本不要偏太多。而且你們要是不滿意張譚插手劇本，你跟我說就是了，我來給你們商議著解決，誰讓你跟記者說的！”
對面沉默了一會，劉長山才說：“張導。我們幾個就是不服氣，他一個穿開襠褲的小毛孩，憑什麼覺得可以對我們指手畫腳了？”
“你媽個頭，有理了啊！就憑他一本書賣了一千萬冊。光版稅就賺了幾百萬，你能比得了，你歲數活到狗身上了嗎！”
“張導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比我們賺錢的多了去，劇本創作這東西。跟你賺多少錢能扯上多大關係？他就是賣了一億冊一百億冊，在編劇圈子他同樣屁都不是，為什麼要遷就他，大不了一拍兩散。”
“我之前怎麼跟你說的，現在你要給我撂挑子走人了？把我張維申這裡當什麼，老舍寫的《茶館》啊，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我也不想，但現在也就這樣了，張導你看著辦吧。”
劉長山的話說完。張大鬍子氣得吹鬍子瞪眼，好半天才緩過來氣：“你不要跟我玩這招死豬不怕開水燙，現在張譚那邊我已經聯絡過了，你立刻在報紙上跟他道歉，這事我就當沒發生，該合作還合作，我言至於此，這兩天之內，我必須從報紙上看到。”
啪嗒，張大鬍子將手機給結束通話了。
于敏一向是個話不多的導演。看著張大鬍子吹鬍子瞪眼，便問：“外面，要不要出面解釋一下？”
張大鬍子喝了口水，氣也順暢了許多。
或者說他壓根就沒怎麼生氣。入行幾十年了，參與過幾十個劇組，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如果為了一點小事就生氣，早給氣死了。
他或者就是做個生氣的姿態而已。
想了想，張大鬍子反問：“張譚那邊也在報紙上發話了吧？”
“嗯，罵了劉長山他們三個幾句。”
張大鬍子摸了摸鬍子。反而笑起來：“這樣子看來，其實也不是什麼壞事，對吧。這事你交給負責宣傳的小朱，讓他也不要太急躁，發表一個宣告，就說編劇和作者之間關係很好，媒體上都是無稽之談，先應付過去再說。”
張大鬍子什麼人，娛樂圈的老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