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塘小舟之上的女子可還好?”黑衣男子肅殺的聲音說出關心人的話語,著實讓單膝跪著的女子吃了一驚。
回想趕路過來,舟上空當,並未有人。
“人已離去。”黑衣女子如實回答。
黑衣男子冷凝的雙目掙開,凌厲的掃向黑衣女子。
“屬下在附近等候。”生人勿進的目光,女子還是識得,恭敬的行了一禮,縱身飛入茂密的樹林之中。
蘆草搖晃了兩下,迴歸平靜,一如黑衣女子不曾出現過一般。
小路上,季錦筠提著一個竹籃,氣喘吁吁的朝著河塘這邊趕來。
入睡沒一會的季錦筠,忽然做了一個噩夢驚醒。夢中,那個被她救下的黑衣男子,化作厲鬼撲向她。看不清楚樣貌,憑藉著身形和衣著季錦筠能認出就是黑衣男子。
想著黑衣男子重傷一人獨自呆在河塘邊上,可能真的一命嗚呼,季錦筠的心就揪了起來,噩夢不會憑空而來,她覺得這是上天對她的警示。黑衣男子不能死,死了對她沒有好處。
想到這季錦筠哪裡還能安穩的睡下去,立刻起來備上了傷藥和食物,往黑衣男子這邊趕。人沒死,她就救,人死了一了百了,她又不是活死人肉白骨的神醫,只能挖個坑把人埋了,做到仁至義盡。
當季錦筠緊趕慢趕,趕到的時候,黑衣男子剛打發走了黑衣女子。所以季錦筠並沒有看到剛才的一幕。
“你可別死了,我不過就是回家拿些傷藥,繃帶和食物,不是丟下你不管哦!”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多時辰,好在不算太久,季錦筠直接省略了吃飯,撩未婚夫。撿著對自己有利的說道。
“為了救你,你都不知道我承受了多少委屈。”季錦筠蹲下身子,開啟竹籃。東西準備的很齊全,足夠應付黑衣男子的傷勢。
“你可知,身為一個女子,溼衣蔽體被人看到,要被浸豬籠的。在村子裡是大忌,大忌你懂不懂?你們男人倒是瀟灑,無拘無束。苦了女子,稍微做點出格的事情,就要被戳著脊樑骨罵不貞潔。”
黑衣男子不吭聲,季錦筠也不知道他是否清醒。當然,她的吐槽男子聽不聽得見也無所謂。
季錦筠開啟一個小布包,小心的拿出一根線。這線還是仁方聽從季錦筠的建議,特製的羊腸線。縫合時不需要拆線,可以直接融入肉中。
穿引好針線,季錦筠看到黑衣男子被泡發的傷口,無奈放下針線。
總覺的忘了什麼事情,原來是忘記剔除腐肉了。傷口上的腐肉不剔除,或是剔除不夠徹底,很容易引起傷口發炎,男子可別沒被刀砍死,沒被水淹死,結果死在她醫治時的傷口感染。
“喂,你醒醒!”季錦筠在黑衣男子的臉上拍了幾下,想要叫醒黑衣男人詢問其是否帶著匕首。
可是黑衣男子的臉都被拍出了紅印,人都沒有清醒的跡象。
“不會死了吧?”季錦筠撓了撓下巴,伸出手探了探黑衣男子的鼻息,氣息猶存,不應該叫不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