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看到包拯質問範宇,這心一下子便提了起來。
對於範宇,展昭雖然認識的時間並不長,可是對方的人品他是信得過的。而且自前一晚,範宇讓展昭看到了水力衝壓機之後,展昭就已經將範宇當成了神童一般的存在。
在展昭的心裡,若是範宇因為誣告賈知縣而獲罪,那就是大宋的一大損失。
就在展昭想開口,替範宇求情之時,範宇卻對著包拯躬身一揖。
“包欽差,草民不想狡辯。”範宇並沒有因為包拯的質問而顯出慌亂之色,“但是這些錢糧的數目,定然是有問題的。我想,包欽差斷過不止一樁奇案,於其中的蹊蹺之處,也定有所疑問。草民言止於此,暫時並無其他可說。”
範宇這麼說,在場的所有人看來,等於是放棄抵抗。不放棄也不行了,他人微言輕,說的多了徒惹人厭。而且,沒有了王豐的檢舉,以範宇所掌握的那點可憐證據,根本就不可能給賈知縣入罪。
現在範宇看似放棄抵抗,可也是以退為進。明白的告訴包拯,自己是沒轍了,你是清天你看著辦。萬一包拯要是糊塗一回,定了他的罪,範宇覺得自己也不冤,至少他見證了歷史,知道包拯不是清天大老爺,這心理光棍的很。
包拯聽了範宇的話,卻是沉吟不語,捻鬚思考。
賈知縣冷笑了兩聲,“包欽差,範宇已是窮途末路,盡說些蠱惑人的言語。下官不敢說光風霽月,但也做得到兩袖清風愛民如子。若有不妥之處,包欽差儘可派人去查。凡是下官有半點貪墨,便請包欽差將下官發配瓊州!”
其實,正如範宇所說,包拯的心中還是有些疑問。尤其是告發信上王豐的簽押,這是一個不小的疑點。若是假的,王豐不會承認,範宇偽造王豐的簽押又有何用?若是真的,那麼王豐定然與賈知縣沆瀣一氣,給範宇下了圈套。
而且以範宇的身份,與賈知縣本就不對等,他能掌握什麼。但是賈知縣就不一樣了,這些所有的賬冊,還有西華縣的鄉紳們,都是可以在控制之下的。
想清了其中的關節,包拯點頭嗯了一聲,便沉聲道:“王朝馬漢,將範宇先在這天齊廟內關押起來,莫要讓他逃了。賈知縣、王主薄,你們現在便可離去,今日委曲你們二人了。等我再審範宇幾次,弄清他為何要攀汙賈知縣,便可定罪發落。”
王朝馬漢兩人,來到範宇的身前,對他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範宇知道無可反抗,便對兩人拱了拱手,隨著兩人去了。
賈知縣與王豐兩人無事,也向包拯告辭離開。
王朝馬漢兩人,帶著範宇,找到了廟祝範宗華,又騰出一個房間,將範宇看守起來。
範宗華看到範宇被兩位公差看押,這心中嚇了一跳,卻又不敢詢問。
三人到了房間之中,王朝與馬漢兩人,也沒有給範宇上綁繩。
馬漢上下打量著範宇,“範小哥,我曾聽展大哥對你讚不絕口。而我在陳州之時,也得知你招募饑民之事,因此對你也是刮目相看。可是你實在不應該,挾私報復那賈知縣。他是官你是民,按理說民告官,便要先吃一頓板子。若不是之前包欽差對你也印象頗好,只怕你現在也已經臥床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