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兒撫了撫心窩,“那就好,那就好。”她指向已往東正房裡走去的郭林,“還不趕緊跟過去。”
“你呢?這是幹什麼?咋還擦粉描眉的?”金生直愣愣地問道。
芸兒甩開他的手,氣鼓鼓地說:“我就不能擦粉描眉,打扮得漂亮一點?”
“能呀!”金生附在她耳邊,小聲道,“我覺得你啥樣都好看。”
“臭男人!”芸兒又將他推開,解釋說,“一會兒我跟夫人和水哥兒他們出去,說是要見什麼店鋪老闆。今兒我演主子,夫人給我當侍女。”
金生早聞此事,有些憂心地囑咐道:“芸姐兒,那你得好好練練,我擔心你再演砸了。”
“我昨兒練了一晚上呢!”芸兒不服氣地說,“肯定不會耽誤夫人的事。”
倆人正說著私房話,鳳染已在前頭喚起芸兒。金生便推著她趕緊跟過去,臨了,不忘提醒她要注意安全。
郭林甫一進門,便看到隋御站在窗子下往外抻脖子,絲毫不在意侯爺的臉面。
“侯爺,夫人他們已經走了。”金生忍俊不禁,“有水哥兒護著,夫人不會有事的。”
隋御回過神瞪了眼金生,咕噥道:“出府就不能帶上我?”
“什麼?”郭林和金生不約而同地問道。
“我讓你們趕緊往下說。”隋御緩慢地活動雙腿,“信箋上都寫了什麼?”
“繼續觀察,不可掉以輕心。”郭林念出信箋上的內容,“我們看過之後,便重新綁回信鴿腿上,放它回了庭院裡。”
隋御思忖半晌,試著推斷道:“講述的大抵是我。苗刃齊一直縮在後面不露頭,這回突然來侯府,要不是被後面人逼著來探我的實情,他怎麼會過來?”
“屬下猜想苗刃齊放出去的訊息,應是侯爺身子每況愈下,不足什麼氣候。”郭林一手拇指在腰間刀柄上摩挲兩下,“只是不知道對方到底是誰。”
“肯定是曹太后他們。”金生武斷道,“只有他們家最害怕侯爺好起來。”
“可是……”隋御緩聲說,“鳳染雖不是曹太后的親外甥女,但好歹算是從曹家走出來的人。他們為什麼捨近求遠?只要搭上鳳染這根線,想知道我的狀況易如反掌。”
“屬下說句不中聽的。”郭林先往窗外瞅去兩眼,彷彿很怕鳳染會突然出現,“屬下和郭林在雒都那段時間,已算徹底公開身份。按說鳳家知道侯爺的人回到雒都,是不是該想法子聯絡上我們?”
“沒錯。”郭林接過話茬兒,“我們在鳳府周圍晃盪好幾日,可鳳家根本不聞不問。最後我們沒得法子,只得跑到鳳家門房前說明來意。他們家以為我們是打秋風的,連大門都沒給我們開。”
“你們剛回來那會兒怎麼沒說?”隋御握緊拳頭髮出吱嘎吱嘎的骨頭響。
“我們怕夫人知道後傷心難過,便約好在夫人面前隻字不提。”
隋御的心又顫了一下,鳳染前些年到底都遭遇過什麼啊?
“侯爺,快看!”金生突然指向庭院裡,匆忙道,“咱家鷹隼飛回來啦,準是顧將軍那邊回了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