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染翻了他一眼,笑瀰瀰地說:“水哥兒能不奉承我嘛?”
她又從隋御手邊奪過紙張,重新翻看一遍,指了指其中一處,“這一間我想賃下來。”
隋御和水生的目光立馬跟隨過去,二人均表示不解。
“這間地勢偏僻,遠離邊境也遠離街市,正適合做米鋪。”
“把米鋪選在這裡,有幾個人會去買?”
“咱們開米鋪又不是僅僅為了掙錢。”鳳染意味深長地笑說,二人方猜到她的意圖。
“選在這裡離建晟侯府南轅北轍,不宜讓人產生懷疑。就是平日裡他們回府要費勁些。”水生目光盯在鳳染所指之處,“不過那個地方的租金很便宜,對咱們來說非常有利。”
“金哥兒沒甚麼親人,芸兒更不想再跟母家有啥往來,咱們侯府裡還沒有個至親長輩。”鳳染斂眸苦笑道,“我和芸兒商議過,想免去那些繁文縟節,只在府中熱熱鬧鬧入個洞房即可。過後他們倆就搬到米鋪上去,第一步棋便算下好了。”
“倆人的八字總得算算,到底定在哪一日成親,不好由著他們倆隨便瞎說。”隋御拳抵唇邊,清了下嗓子道。
“侯爺這麼信黃曆呀?”
“當然!”
鳳染暗歎,到底是古人喲,就是愛搞封建迷信那一套。
“本侯和夫人成親時,先帝可沒少折騰欽天監。”
隋御心裡發虛,當初他沒上過一點心思,直到現在還沒有搞清楚他和鳳染到底在哪一日成親拜堂的。那時候他臥床不起,日日燒得糊里糊塗。
拜堂那日替他去迎娶鳳染的是郭林,替他拜堂成親的……隋御偷偷地瞟一眼鳳染,她怎麼一點幽怨都沒有呢?
那時候與她拜堂成親的根本不是個人,是一隻活蹦亂跳的大公雞啊!
元靖帝當初說的便是替他娶個娘子沖沖喜,或許傷病就會有好轉。
鳳染就是他的福星,隋御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覺得賊疼。原來有多不待見她,現在就有多喜歡她,這臉打得啪啪的。
郭林和金生繞著苗刃齊宅邸、縣衙周邊等地轉悠好幾個晚上,均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只是無意間摸清了苗知縣的喜好。這位知縣算是個比較好的父母官,日日認真處理縣上的各項要務,有的時候都要忙到後半夜。
但是苗刃齊很好色,家中有好幾房小妾,均是錦縣上的鄉紳和商賈送給他的。他子嗣偏少,膝下只有一雙兒女,也是打著這個旗號,才在明裡暗裡不斷納妾。
郭林和金生覺得無趣,趴在人家牆頭上聽這位苗大人的嬌妾鶯聲軟語,實在不是什麼舒服體驗。就在他們準備放棄時,終於撞見了一條重要線索。
“你們把人家信鴿給燉了?”芸兒張大嘴巴,“那鴿子招誰惹誰了?”
郭林懊惱地望向金生,覺得他這位未過門兒的娘子太過好騙,怎麼就便宜上金生這廝兒了呢?
金生拉拉芸兒的小手,寵笑道:“逗你的,我們沒有吃,早把它給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