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剎是阿爹的謀略軍師,當年軍中無一不嘆其鬼才之能,除擅兵法排陣外,與蘇長望之師亦可比拼一二,只是其脾性太怪,沒有多少人喜歡他。
也只有竇春庭這種心大的將軍能夠忍受白玉剎。
竇青霜對於白玉剎的印象沒多少,只記得幼時曾見過一面,遠遠的,便能感覺到他對自己深深的嫌棄。
所以她也很不喜歡白玉剎。
朝廷也不是沒在他身上存過想法,只不過每每過去勸誡的人,無論離矮胖瘦,均被白玉剎那條毒舌給噴了回來。
便是皇帝去了,他也沒將人放在眼裡。
自此,便再也沒有人管過白玉剎,所以他跟著竇春庭一起死在戰場的時候,也沒有人願意去收屍。
得罪的人太多,便會是這樣的下場。
可這並不代表其才能會被湮滅,反而他死後留下的遺蹟成為全天下之人爭相爭搶的聖物,姜塵寧便是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將造府圖給拿到了手。
“我先下去,”翁白薇將一個火摺子塞到竇青霜的手中,將黑布蒙上,“白玉剎那老東西慣喜歡加些害人的東西,也不知道姜塵寧有沒有一脈承傳,這布上抹了阿爹給過的解藥,落地之前,你千萬莫要摘下來。待我下去之後,你再跳下來,我在下面接住你。”
竇青霜點頭,翁白薇便從洞口跳了進去。
這洞口角度開的極其講究,儘管祠堂內燈火通明,卻依照不能照進洞內幾分,竇青霜俯身聽著翁白薇落下去的風聲。
衣袂之聲剎那消失,只剩下了冷風颳過洞壁的聲響。
竇青霜眉頭輕蹙,心中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阿霜,”翁白薇的聲音撞擊著洞壁飄了上來,似遠似近,有幾分不太真切,“洞口很滑,小心些下來。”
竇青霜開啟火摺子探進洞內,光線只照亮了約莫半米,洞壁被打磨的很是光滑,解手冰涼,緩了幾分夏日的燥熱。
底下也燃起忽明忽暗的火光,竇青霜心中稍定,滅了火摺子塞入懷中,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卻未曾看到,祠堂的燭火在那一剎那間,齊齊熄滅,有陰冷的風從縫隙中鑽了進來,嗚嗚低鳴,似在低語,叫人心底發寒。
竇青霜墜落速度極快,她的後背貼著光滑的牆壁,冷風在耳旁呼嘯著,如在坐冷風滑梯上般,好在不久之後,竇青霜逐漸瞧清燭火後方翁白薇的面龐。
洞口末端的開口設計巧妙,竇青霜只覺得身子一輕,藉著慣性突然就改變了墜落方向,越過翁白薇的頭頂,撲落到了一片黑暗之中。
“阿霜,阿霜!!”翁白薇臉色一白,她眼睜睜的看著竇青霜從自己頭頂飛過去,嚇的追過去,卻碰到一堵牆壁,她猛的拍打著牆壁,“阿霜!阿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