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王成汗如雨下,面色煞白一片,“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別瞎說!我就是看見我老母親喝了藥死的,她才是殺人兇手!”
“那你把這藥吃了啊。”竇青霜道。
“我憑什麼吃這藥,就算我食福.壽.膏又怎麼樣!”王成惡狠狠的盯著她,彷彿下一秒便會掐上竇青霜的脖頸,“這與你殺了我的母親有什麼關聯!?”
“福.壽.膏在南蜀乃禁品,一克便價值千金,非你這般家境吸食的起的,”竇青霜趁他不備,忽然尋一把扯開他的衣領,露出瘦的只剩一層皮的慘白胸膛,有三道血痕自他鎖骨處蜿蜒至脖頸處,“你這幾條抓痕印跡清晰,皮肉外翻並無血沫碎肉留存,下手之人必是用盡力氣。”
她猛的抓起範氏的手腕,“你妻子十指不沾陽春水,指甲平平,絕無抓破他人肌膚之可能。”
“我,我,”範氏嚇的直咆哮,嚥了咽口水道,“我,我剛把指甲給剪了的。這,這個挨千刀的,昨兒個太悲傷了,我怕他哭的背過氣去,所以,就惡狠狠的抓了他一把。”
“你婆婆剛去世,你竟還有心思剪你的指甲,”竇青霜譏諷一笑,不待範氏辯解,抓住王成手腕,雙指捏其虎口,王成虛弱的沒力氣反抗,雙手展開,便見其手上橫著紅痕,痕跡邊緣繩結印跡清晰,“這是你給你老母親下葬時,你用繩子揹你老母親棺材時留下的痕跡嗎。”
王成的身子微微的抖了起來,他望向柳大人,見那大官瞪自己一眼,嚇的心臟撲通撲通直跳,硬著頭皮道,“正是,正是。”
有暗衛閃至趙煜身邊,俯首貼其耳邊低語幾句,隨後立的筆直,目光卻是有些敬佩的看向竇青霜。
“大人,”竇青霜站起身,朝許敬山拱手道,“依民女猜測,怕是這王成無吸食福.壽.膏成癮,無力購買,便回銅村尋其母親索要金錢,其母不給,他便狠心殺了他的母親,恰巧楊美美之前端藥來過,他們夫妻倆便合計將此事嫁.禍到楊美美和民女的身上。”
“搬弄是非,顛倒黑白!”柳大人冷哼一聲,“小小年紀便如此伶牙俐齒,著實可怕,依本官看,你殺害王家老太太的嫌疑才是最大的!”
“是否屬實,大人將屍首挖出來便知,”竇青霜看了柳大人一眼,便道:“王成孱弱,用盡力氣才將老母親勒死,只要看看王家老太太身上有無被繩索勒過的痕跡以及她指甲裡有無血沫,便可知真假。”
“你就不怕遭天譴嗎!”範氏怒道。
“王家老太太含冤下葬,才是真正的遭天譴,”竇青霜道,“與波皮無賴爭辯實無任何意義可言,倒不如將真相擺在眾人的面前。”
許敬山覺得有道理,朝旁邊人吩咐,“來人,去將王家老太太的屍首挖出來。”
“不必,”趙煜把玩著一枚精製匕首,“將屍首抬上來。”
柳大人一驚,汗都流下來了,忍不住站起身來努力尋找著,卻未曾發現師爺的丁點身影,他氣的暗暗咬牙,恨恨的瞪趙煜一眼。
人群再次分開,王家孫子瞧著被抬過來的屍首,雙眼噙著淚水,委屈的喊了一聲:“祖母。”
身邊人動容,忙捂住王家小孫子的雙眼,不讓他去看。
“造孽啊,”有婦人感嘆,“王成這個爛人,怎的就生出這麼個懂事的孩子呢,可憐見的,你父母都不管你,只剩那王家老太太….哎。”
王家老太太屍首一出現,王成突然就瘋了,猛的撞開要掀開席子的手,緊緊的擋在屍首面前,“不準看!!”
“王成!”許敬山猛拍驚堂木,冷聲喝道,“你這是認罪!?”
範氏癱坐在地上。
“哈哈,認什麼罪?我有什麼罪!?”王成雙目腥紅,形似癲狂,“這個老不死的,就知道寵愛二弟,什麼都留給他,好不容易生個孫子給她,她竟小氣的,連克福.壽.膏都不接濟我!老東西,要那麼多錢做什麼?我才是家裡的頂樑柱,所有的一切都歸我,憑什麼不給我,憑什麼不給我!!?”
“來人,”許敬山望著瘋癲的王成,冷聲道,“將他壓下!”
楊父楊母看呆了,同範氏癱坐在一起。
“油道長跑啦!”
突然有人驚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