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銀將重簾放下,營帳內再次成為溫暖的一方世界,他柔聲道。
“上杉姐姐,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上杉輝虎身體一震,迴轉看向一臉委屈的斯波義銀,剛到嘴邊的狠話卻是說不出口。
她暗罵自己一聲,沒用的東西,冷著臉說道。
“外面的傢伙是怎麼做事的?我說了誰都不見!這種陽奉陰違的東西,回頭就讓她滾蛋!”
義銀甩了甩頭,伸手捋了捋長髮。當初在織田信長面前斷髮起誓的短髮,如今已是長髮過肩。
他瀟灑得整理頭髮,將其紮在身後,走到上杉輝虎面前。
“不要責怪別人,要怪就怪我吧。是我說有重要軍務,小小一個旗本豈敢攔我?”
上杉輝虎橫了義銀一眼,營帳中央的火盆嘣起幾個火星,火光倒映在義銀的臉上,反射出白皙的通透。
她哼了一聲,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麼。這個走入她心扉的少年,即便傷她再深,她還是不忍說一句重話。
上杉輝虎拒絕溝通,雙方陷入沉默。義銀卻是不怕,對付這個霸道的純情少女,他還是有些把握。
施施然坐在上杉輝虎身邊,兩人一齊望著火盆,義銀問道。
“上杉姐姐,有酒嗎?”
“沒有。”
不理會冷漠的上杉輝虎,義銀從某個角落搜出幾瓶清酒,在她面前晃了晃。
上杉輝虎臉上一僵,義銀虛點她的翹鼻兩下,笑嘻嘻說道。
“大,騙,子。”
他嬌蠻嗔怪的模樣,讓上杉輝虎愣了一愣,臉上泛紅,默默挪開了視線。
上杉輝虎對義銀是一點辦法沒有,他時而英武,時而嬌貴,時而睿智,時而執迷不悟。
義銀就像是百變精靈在她面前飛舞,一點點把她拉入愛情的深淵,自願沉淪。
這樣的可人兒,上杉輝虎怎麼都恨不起來,只能恨自己兒女情長,英雌氣短。她強迫自己冷臉,不被義銀表現出來的柔情迷惑。
上杉輝虎當然知道義銀的來意,硬的不行,玩軟的是吧?真把自己當成了傻瓜嗎?
以前遷就你,是我願意。今天拒絕溝通,你玩什麼花樣都沒用,老孃才不會中什麼美人計!
義銀見她冷冷轉開頭,卻不以為然。老子真用心勾引你,還怕你不上套?任你心硬似鐵,都得跪下喝老子的洗腳水!
他也不管上杉輝虎冷漠的態度,自顧自扒開一壺清酒瓶口的泥封,噸噸噸噸就往嘴裡灌。
上杉輝虎一看急了,趕緊伸手把酒壺奪了過來,緊張道。
“瘋了嗎你!你平日裡又不喝酒,這酒後勁太大,你受得了嗎!”
上杉輝虎嗜酒如命,這兩年被義銀責備傷身。只好把嗜好從面上收到地下,藏酒自娛自樂,不敢讓義銀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