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赫敏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不過這戲還是要繼續演下去。
她沒有理哭得稀里嘩啦喊著“小姐救救我“的金鳳,徑直衝進了屋裡。
此時岑昭侯已經端坐在椅上,看見她進來,眼神冰冷至極。
嚴赫敏被他看得心裡一虛,卻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岑哥哥,你昨晚……”,她一邊說一邊四下裡張望,卻並未發現雲煞的蹤影。
難道……岑哥哥毒發,禍及雲煞,這個女人已經死了?
岑昭侯冷冷地盯住她,沒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從以為計劃得逞的喜,到計劃失敗的驚,再到此時——對上他眼神過後的慌張。
岑昭侯薄唇一笑,卻笑得毫無暖意:“昨天是我與表妹的大喜之日,不該是表妹你,伺候我洞房嗎?”
嚴赫敏被他直勾勾的話羞得面色潮紅,是以便未讀懂他言語之中的嘲諷。
小女兒家羞赧地抬起頭,卻只看見一張生硬狠厲的臉,只見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薄唇輕啟,沒有一絲感情地對她說道:“滾,以後再敢做這種事,我能娶你,自然也能休了你。”
嚴赫敏身子一怔。
確認方才她感受到的冰冷殺氣,的確是從這個曾經愛他護他的岑哥哥身上散發出來過後,握緊香帕,忍住眼淚,飛奔出去。
嚴赫敏離開過後,岑昭侯轉頭望著女子逃離的視窗,想起床單上那一抹嫣紅……良久,眸色深沉。
雲煞雖沒有身驕肉貴,卻也受不起那般折騰。
想到昨晚發生的事,她素來平靜的臉上泛起一絲潮紅。
對於持有她母親玉佩的男人,她一直對他抱有一些別樣的情感,不然她也不會幾次三番違背師傅的命令將他從死亡的邊緣拉回來,可她也從來不是自由之身,不然誰會願意做一個草菅人命的女殺手。
想到這兒,她不禁有些無奈,還有點兒,不可名狀的失落。
她本打算回到燕西城郊,此刻卻累地癱坐在小巷裡——她還是低估了岑昭侯的體力。
於是便只好在最近的客棧暫住了下來。
為了不讓旁人認出她來,她還特意用黃泥弄花了臉,為此遭到掌櫃的嫌棄。
不過嫌棄歸嫌棄,銀票可沒人不喜歡。
她讓店家備一間上房,燒好熱水,再讓店小二出去給自己買一身嶄新衣衫,便上樓稍事休息。
那段樓梯她上得極為艱辛,身子撕裂一般痠痛,她一邊詛咒著那個男人一邊恨恨地想:反正你早晚得死在我手裡……
趙孟將金鳳扔到大街上過後,回到新房,卻見岑昭侯一副失神的樣子坐在那裡……失神?
趙孟感覺自己是眼花了,沒太在意,附身道:“岑大人,嚴表小姐的丫鬟已經被我扔出岑府。“
岑昭侯聞言揮手讓他下去,趙孟點頭後正欲離開,岑昭侯卻又忽然開口:“你去……”
趙孟止住腳步抬頭,只見平日裡理智過人的岑大人確有些不一樣,頓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你去看看雲姑娘。”
趙孟不解,卻還是應道:“是。”
雲煞並不在房裡,他當然已經料到——她無端端被人下藥毀了清白,又是在別人的新婚當日與別人的夫君,換做任何一個女子都不會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