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麥田嗎?”
畢老師扶了扶眼鏡,一時語塞。
“對,因為丈夫出軌而失去理智的農婦,趁著丈夫和情人幽會的時候,將兩個人的腦袋用刈麥刀割了下來,頭顱在田間隨風飄蕩......就是描繪這樣一個場景的畫。”
愛戀頗為幽怨地說道,重重地畫下一筆,彷彿切割。
這位愛戀小姐,你的思想很危險啊......
白歌覺得後脖子一涼。
“是、是這樣啊,還真是悲慘的故事......”
畢老師將視線從愛戀那透著瘋狂的水彩畫上移開,看向白歌的。
“嗯,白歌你的畫技又提高了不少,不過,嗯,總感覺這畫欠缺一點感情,就像是按部就班塗上去的一樣,你可以自由發揮一點,不用那麼剋制。”
“哦,好的。”
白歌點點頭。
又過去十分鐘,畢老師本身年輕,課堂沒那麼嚴肅,教室裡變得熱鬧了一點,學生們紛紛開始交流起自己的創作來。
白歌的畫作已經差不多完成,他思維發散,開始觀察起其他人。
就在這時候,他看到前面的竹霜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四處張望,似乎在找什麼。
“奇怪,我的赭石色去哪兒了?”
她在身邊搜尋著,似乎是少了一管顏料。
白歌瞥見她意識的盲區不斷變化,逐漸覆蓋周身。
原來在找東西的時候是這樣的表現。
他默默記下。
隨即,白歌看到,竹霜降的意識無論怎麼搜尋,也始終存在一個盲區,那盲區位於畫板後面,從正面不太看得到,由於那裡有一點空間,白歌有時候習慣把筆夾在那空間裡,曾經忘記過一次。
“你看看畫板上面,就是支架和畫板連線的位置。”
隔著三排的白歌忍不住出聲提醒道。
“嗯?”
竹霜降一愣,回頭看看白歌,又站起來,很快就在那個位置找到了一管暗棕色的顏料。
“......謝謝。”
她不如平常那般開朗,聲音也小了不少。
而且白歌注意到,竹霜降在回應自己的時候,刻意將注意力轉移了,就好像裝作不在意,實際上卻十分在意的模樣。
“赭石色是礦物顏料,用在描繪岩石質土壤很不錯,不過從你的畫來看,這顏色還需要淡一些。”
畢老師正好路過竹霜降身邊,注意到了這件事,隨即指點道。
“啊,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