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梓熙的長相,曾經在華國京城也是名列前茅的。
這股子重症監護的滋味,著實是讓向夜闌恨極了顧言晁。
“我知道了。”
向夜闌疲倦地按了按自己的額角來緩和幾日未怎麼休息的疲倦,道:“辛苦你了,不管怎麼說……人沒事就好。”
女太醫認同地點了點頭,似是不願打擾武梓熙調養身體的片刻清淨,故將向夜闌帶到了角落處:“臣聽聞殿下不日後便要啟程返國了,不知何日才能再見,心中著實有些事情放不下。”
“是如此,大人有什麼事放不下?是和我有關?”
向夜闌同薄昭旭安排的行程是三日後返回華國,當下剛好是可以將武梓熙一同帶回去安置了。
原因無非是薄昭旭與秋溟正在密佈一局大棋,因此時顧言晁同樣身處西夏都城,行事有諸多不便,何況薄昭旭雖然現在手握兵符,但畢竟還未繼位,總有許多事做起來不是那般的方便。
女太醫溫和道:“今日是前朝丞相上刑場的日子。”
“是今日?”
向夜闌無奈苦笑,那西夏丞相到底是因無用而被秋溟定了罪,連問斬的日子都被早早敲定,只是向夜闌因武梓熙的事忙得焦頭爛額,根本記不得去顧及西夏丞相幾時問斬。如今聽得,也只是覺得其死有餘辜。
慘死於他手上的女子數不勝數,他倒尋了個痛快,著實諷刺。
“嗯。”
女太醫淡淡應了一聲,道:“婆婆的時日應當已經不多了,臣看她不知為何,很親近殿下。”
此語一出,向夜闌也就明白了大半。
本著尊重,倒也可稱莫喬為君後,但君後這一稱謂於她而言實在太過諷刺,簡直就像是傷人而不眨眼的嘲諷。所以唯一與莫喬有些後半生的關聯的向夜闌與女太醫,均只稱她為婆婆。
女太醫的意思,大抵是想讓向夜闌守在莫喬的身邊,令她能走得安心一些。
向夜闌淡然應下,同女太醫一起去了安置莫喬的偏殿。
人的垂老大抵是能從面貌上瞧出來的,饒是在兩國之間,莫喬都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長壽,但她能用滿是病痛的身子長壽至今,大半是因為西夏國君蒐羅的上好補品為莫喬調養身子。
如今斷了西夏國君的補品,莫喬的神色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西夏國庫中還有不少西夏國君明令留給莫喬的補物,秋溟一是不願貪這些毫釐,二是嫌老東西留下的東西太髒,本想全部留給莫喬繼續補身子的。但女太醫一再提醒,強行拉回莫喬的命,只會徒增她的苦痛。
事情便只好就此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