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眯了一會兒,林灼灼眼下其實也不算醉得太狠。
至少她心裡還記著,要故意討好冰塊臉,藉此助她逃離成功。
諸長矜斂目,神情是他自己都料想不到的溫柔。
他撩起衣袍,半蹲下來,握著林灼灼柔弱無骨的小手,無奈地問:“難受嗎?平日裡那麼機靈,諸幼靈帶你喝酒你便喝酒,怎麼本王只是讓你念個書都那麼難?”
林灼灼暈暈乎乎得有點混沌,拐不過彎來,此時盯著諸長矜的俊臉,沉聲問:“哪裡來的唇紅齒白小妖精,竟然敢在爺爺我面前放肆?!”
諸長矜:“……”確認過眼神,是腦子缺根筋的人。
他忍了。
“本王帶你回家。”此話一出,連諸長矜自個兒都頓了頓,總覺得這話有些過於曖昧了,便側過臉,神色變得漠然:“就你這酒量,還敢來喝酒,隨隨便便來個人都能把你拐走。”
似乎語氣有點過於重了,諸長矜又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是看著面前好像什麼都不明白的林灼灼,突然便洩了氣似的,抿唇不語。
倒是林灼灼見他不動了,忽而抬起食指,勾了勾冰塊臉的手心,軟下聲線:“王爺?您怎麼不說話了?”
諸長矜目光艱難地、一點一點描繪著她的臉。
她是極美的,他一直都知道。
原在他眼裡,世間女子不過都是一副醜惡的皮囊。
卻不知從何時起,她逐漸變得不一樣。
諸長矜心中隱隱升起一股令他狼狽且不願直面的想法——他的阿灼,也唯有她,在自己心裡是不一樣的。
這種心思教他不敢相信的同時,一邊抗拒,又一邊上癮。
他望向林灼灼的目光逐漸炙熱起來。
……林灼灼的第六感告訴她,這冰塊臉有問題!
只是如今她的小腦瓜容量十分之小,她晃了晃腦袋,依稀能聽見裡面裝著海水的聲音。
於是她生氣了,憤懣地指著諸長矜,一手捂住眼睛,嚶嚶地假哭起來:“我腦子裡進水了嗚嗚~你聽聽,好大的水聲——都怪你,冰塊兒臉你害我腦子進水啦!”
“……”
諸長矜覺得,他的小姑娘怎麼就如此可愛?
他神色無奈地牽起她的手,站起身來,將人攬在懷裡,難得有耐心地輕哄:“乖,我帶你回家,回家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