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的,偏是在顧家那樣的盛會上,惹出此等亂子來,看母親會如何責備於他。
陳氏手裡拿著戒鞭,對他毫不留情的進行了一番抽打,他咬著牙,恁是沒出聲。
打完了,用不帶感情的眼神瞅著他,問道:“今日之事,你可在旁人面前露出馬腳?”
他搖搖頭。
若是有人要疑心他,也便只有那雨珠一人。
那本不是他心愛之人,他在這樣的成長下養就的性子,自覺沒有去愛人的能力,這更是他的悲愴。
但,她卻在他被人輕薄時挺身而出,他也自然不忍將她牽扯進來。
陳氏道:“那便好。你日後若是膽敢惹下禍事,讓別人將眼睛盯到劉家來,我便送你去參軍。”
那何嘗不是好事,他倒巴望著離這個家越遠越好。
“我給你訂下的宋家,無論你是願意還是不願意,都由不得你反悔。”
逼迫下長大的孩子,反倒就越是叛逆。他對宋雨珠其實頗有好感,但卻硬生生頂嘴:“隨便你,我是決計親自去宋府送禮的。”
陳氏手裡的鞭子又舉起來,看著他後背被血跡浸透的衣衫,終是沒落下鞭子。
陳氏道:“不去便不去。只是有一樣,今年秋試,是你最後一次科考,若是這次不中,你便不要再留在我身邊了。”
他垂著頭,牽著唇角暗暗一笑。
休想讓他成為他們手裡的棋子!
……
這邊廂,雨茹跪在宋名情的面前,給宋名情賠罪,盜用了姑姑的詩文。
宋名情的眼裡都是驚異:“是喬丫頭說的?”
雨茹道:“我們幾個姐兒雖然文采比不過姑姑,卻也實在不該用此等下作的法子,請姑姑責罰。”
宋名情柔聲道:“起來吧,以後不要再隨意去佔用任何人的任何東西,比之文采,品行更重要。”
雨茹起身,詢問道:“姑姑是否可以親自教我們讀書?”
府裡請的那個老夫子,實在是毫無意趣,這樣的人也許有才,但卻無情。而才情,情比才更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