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李隆基與楊國忠聞訊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大聲震驚道。滿朝文武也無一例外,有的人滿臉的不敢置信,而有的人則直接被嚇得臉色突變!李隆基顫抖著手指向了進殿的小太監,再次大聲問道:“汝抬起頭來,再跟朕說一遍,到底所報何事?說清楚了!”
小太監被陛下這麼一喚,不敢有絲毫耽擱,連忙抬起了頭,再次一字一句的大聲道:“回。。。回稟陛下,接長安來報,昨日新上任的羽林軍統領楊昭滿門三十七口被屠,無一生還!”
“何人!!!居然敢如此大膽!”李隆基這次算是確信了訊息,一瞬間臉再次漲得通紅,當即大聲斥道!
被他這麼一喝,大殿之下更是無人敢答話,大多數人對此事仍處於極度震驚之中,先不說有人居然敢在長安城天子腳下如此行兇,就拿這羽林軍統領的府上而言,定是羽林軍佈防得當、守衛森嚴,尋常人等如何能夠有這本事!
見無人答話,李隆基再次問道:“兇徒呢?負責守衛羽林軍統領府的那上百個羽林軍呢?給朕如實報來!”
小太監連忙答道:“據報,兇徒是避開了府外守衛的羽林軍悄悄潛入府內行兇,待巡防的羽林軍發現時,兇徒已行兇完畢,正欲逃跑,羽林軍與之交手數回合,但不能敵,被打傷數人後,兇徒逃脫,未能擒獲!”
“什麼?”李隆基和滿朝文武皆眼珠圓瞪、嘖嘖咋舌,李隆基深吸了一口涼氣,極力平復了一番內心的情緒,繼續緩緩開口道:“避過羽林軍潛入府內!這得有多大的本事?兇徒共有多少人,可曾查清?”
“僅一人!身穿白衣,手持黑色玄鐵長劍!”小太監繼續答道,以語一出,無異於一石激起千層浪,大殿之中瞬間如水炸開了鍋,眾人紛紛交頭接耳,感到難以置信!就連本立在大殿之上的李隆基也是震驚得往後退了兩步,顫悠悠地坐回了龍椅之上!
正在眾人議論之際,突然一人高聲呼道:“此事必是那李白所為!還請聖人即刻派人擒獲兇徒,為臣作主啊!”開口說話的正是右相楊國忠,此時的他早已是老淚縱橫,伏地不起,全身不斷髮顫!
喧譁的大殿也因楊國忠的一番話而瞬間安靜了下來,李隆基望向了跪地的楊國忠,喃喃道:“李白所為?右相可有何實證?大殿之上,當著滿朝文武,汝可不能肆意誣陷!”
楊國忠聽聞李隆基問話,連忙抬起了頭,隨手一抹臉上的淚痕,應道:“回稟聖人,臣自是有實證!承蒙聖人天恩,小侄楊昭昨日獲羽林軍統領一職,為向滿朝同僚聊表謝意,故而在臣的府上設宴答謝。李白也是座上賓客,可席間李白卻縱酒肆意妄為,當著眾人的面大罵小侄無能,實乃攀附才能得此職!臣被他這麼一罵,受點委屈倒也無妨,但他這是折煞了聖人的慧眼啊!是可忍孰不可忍!故差家僕將其轟出了府外!誰知李白這廝,不但不思悔改,反而大放厥詞,說是有朝一日一定要替天行道,殺了小侄以正滄桑,實乃大逆不道之言啊!小侄滿門有此禍事,定是拜其所賜!”
李隆基聽罷不禁眉頭緊皺,略作思索後繼而望向眾人,大聲問道:“昨日還有何人赴宴?此話屬實否?”
見李隆基問話,當即有人紛紛上前附和應道:“回稟聖上,確有其事!”、“下官能夠作證!”。。。
李隆基見狀,當即大聲說道:“來人!傳禁軍,速去抓捕李白,將其打入天牢待審!”
“喏!”一旁的侍衛連忙一拱手應道。
“且慢!”李隆基連忙擺了擺手阻止了侍衛,他的目光轉向了自己身旁滿頭白髮的宦官,輕聲說道:“這李白可非等閒之輩,為保萬全,汝也一同前往!”
宦官當即一躬身應道:“喏!聖人請放心,吾等這就前去抓了李白!”說罷便一轉身領著侍衛出了大殿!
見宦臣走後,太子李享似乎已從剛才的震驚中緩過了神,當即上前一步跪倒在地,大聲說道:“父皇,剛才所議之事,還望父皇三思,今天下。。。”隨著太子的發難,大殿中再次陷入了一片爭論。。。
大安坊,茅屋。天剛發亮,李天然就已起了身,他與兄長在阿郎門前守了整整一夜,阿郎的呼聲仍是均勻,一夜過去看來也未發生何事,見兄長仍在熟睡,李天然便把自己的衣物蓋到了兄長身上,自己便小心翼翼地出了家門。他必須趕在五更天以前來到坊門,根據《唐律》所規定,五更時各坊擊開門鼓,去除宵禁,若兇徒昨夜確實藏身於大安坊內,那此時定是在坊門附近伺機逃脫,而這也正是抓捕兇徒的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