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兵敲了敲船的外殼,有兩把椅子從船裡丟了出來,速度極快,卻平穩的落在汴梁身前,椅子的邊上,有一抹不易察覺的亮銀色一閃而逝。
汴梁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那抹亮銀色,正是機屬特有的顏色。
“又是機屬,就不能來點新意。”汴梁輕聲嘀咕著,拉過椅子,又將少年摁在了椅子上,參謀大人柔聲說道,“坐下,沒事。”
少年依舊拉著他的衣襟,雙手顫抖著不肯放開。
汴梁有些為難,這時候,衛兵開口了,“羅障,好好坐著睡覺,解藥睡醒就有。”
少年聽了這話,立刻放手,乖乖的坐在椅子上,兩眼一閉,開始睡覺。
“解藥?”汴梁好奇的看向衛兵,這個詞怎麼這麼的怪異?以前在陸地上時,聽陳百萬說起過用毒這一回事,可在海底,從來沒聽說過什麼毒藥。毒藥都沒有,解藥是什麼?
衛兵又敲了敲戰艦的外壁,發出“咚咚”的聲音,又是一道銀光閃現,在少年的額頭抹了一下,少年頭一歪,一動不動了。
汴
梁看了一眼少年的胸口,呼吸依舊,他這才放下心來,坐到了另一條椅子上,順帶把二郎腿也翹起來了,既來之,則安之。
衛兵還是靠在船邊,絲毫沒有走近的意思,一雙手都撫摸在船的外壁上,站姿很是詭異,他想了想,像是捋了捋思緒,這才開口道,“汴先生,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墨菲斯托,我們七年前見過。”
汴梁聽到這個拗口的名字時,眉頭明顯皺了起來,四個字的,很像機屬的名字,這位衛兵難道和樂亮一樣,是個機屬?
可當他聽到最後那句時,腦海裡瞬間想了起來,是了,是那個蹲在武器臺邊上的衛兵!
“是你!”汴梁的聲音重了起來,就連呼吸也有些加重了。
凱斯利特說過,當年在船裡對他開火的,就是武器臺的那個士兵!
衛兵嗯了一聲,身體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顯得漫不經心毫不在意。
“你接著說。”汴梁將背靠在椅子上,和他比起了耐心。
對方有機屬在,如果有惡意的話,沒必要和自己敘舊,若是沒有惡意,那就先聽聽看。
聽聽他們的要求,再猜猜背後的主謀。
衛兵顯然沒想到汴梁會這麼鎮定,一時之間也想不到該說什麼,就順著原先的話題說了下去,“七年之前,我接到一個殺你的任務,你能活下來,不是因為有人替你擋,而是這個任務,臨時中斷了。”
汴梁嗯了一聲,右手一抬,示意他繼續說。
衛兵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貼在船壁上的那雙手奇怪的翻轉了過來,手心處,亮銀色的光芒若隱若現。
“融合機屬?”汴梁直接問道。
語氣很平淡,就像在問你身邊這船是戰逐艦嗎?
衛兵有些吃驚,他翻過手腕,朝汴梁豎起了拇指,只是角度有些歪斜,看起來不倫不類,“汴先生的確膽識過人,看來我們可以好好的談一下了。”
說完,衛兵拍了拍手,那雙手就像剝去香蕉的香蕉皮,一根根手指都脫落了下來,露出裡面一小截亮銀色的融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