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麼說,但是當他心裡默唸了一遍時,立刻感受到了一絲淒涼。
趙香藝的心裡很不安,她像一個犯錯的孩子,侷促的看著汴梁,好在他沒什麼反應。
汴梁沒有反應,是因為他還在回味詩中的韻味,突然,馬車外有了聲音,是李曉芳在呼喊,“哥,再不走,就趕不上飯了。”
“知道了。”汴梁喊著。
他手上還吃著酒釀圓子呢,肚子可不餓,不過讓妹妹在外面餓著,他心裡也過意不去,於是,他將碗遞還給了趙香藝。
“後會有期。”說著他跳下了馬車。
趙香藝想攔,卻又不知道該怎麼攔,終究只能無奈的看著簾子落下。
她嘆了口氣,臉上盡是失落,其實她也知道,自從李老爺建立堂國以後,她和李長生兩人已是不能同住一個屋簷下了。
她此次來許昌,也不過是想來看看他是否平安,既然心願已了,就該回去了。
“小阿藝,這許昌的桂花用來做點心可好。”馬車外傳來展宋的聲音。
他人還沒到,就聞到了趙香藝做的酒釀圓子的香味,他的鼻子用來聞酒向來是特別靈的。
在許昌效外,他一拳打散蒙舒烈的桂花時,是故意往馬車方向打的,沒想到趙香藝這麼快就回來了,還把酒釀圓子做好了,他心情頓時開心無比。
而他心情一好,也就不在意對李長生的恨,他準備問問她見過李長生了嗎,卻突然看到對面有個人影,正往馬車上爬。
“咦?那不是李長生嗎?”展宋自言自語的說。
趙香藝聽到了他的說話,調侃他道,“他說他是汴梁。”
其實她也在懷疑,要是李長生的話,那一鍋酒釀圓子還怎麼會有剩下的。
“呸。”展宋一臉的不信,“就是李長生,化成灰我都認得。”
“好了好了,舅舅吃點心了,待會上路,你可就要吃灰了。”趙香藝給他乘了一碗遞過去。
展宋接過,邊吃邊趕馬車,李長生的出現,讓他很不安心。
“回去,不殺人了行不?”趙香藝又說,“來的時候,整輛馬車都是血腥味,難受死了。”
展宋笑笑,“你以為我願意殺啊,誰讓他們沒完沒了的像群蒼蠅。”
趙香藝撇撇嘴,“你將旗杆掛起來就好了。”
堂堂南朝公主的座駕,自然會有標識的旗杆,不過,南朝的旗杆,放在胡國,是沒什麼效果的,要說有的話,可能是招來更多的追兵,但是她這次來,還有一面旗杆,李長生的夫人。
這杆旗子要是亮出來,胡國還有人敢追嗎?當然不敢!
不然的話,就南俠展宋的一條命,就足夠讓胡國皇帝動心,只要出動北平的三聖軍團,展宋就算不死也要脫成皮,可是皇帝沒有這麼做,因為展宋的馬車裡坐著李長生的夫人。
打夫人的臉,那就是打李長生的臉,若是這位少爺發火的話,胡國的三聖軍團怕會全滅吧。
展宋搖搖頭,“我才不要沾他的光。”
馬車繼續軲轆轆的往前跑,一輛回臨城,一輛進許昌,此地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