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叱一拉馬跳到一邊,那棍子砸在地上,砸出來一個坑。
李叱看向鍾大樹道:“你爹不肯死。”
鍾大樹怒道:“你才不是我爹,我是你爹!”
李叱道:“你爹躲開了。”
鍾大樹道:“我爹才不躲。”
李叱道:“那我就不躲了。”
鍾大樹楞了一下,一棍子又橫掃過來:“你給我死!”
李叱從戰馬上跳下來閃開那一棍:“你爹還是得躲。”
唐匹敵從鹿皮囊裡取了一個哨子在手,屈指一彈,一聲尖銳的哨聲一下子飛上半空,車馬行的所有人聽到哨聲之後立刻就把兵器抽出來,不等那些人先動手,他們已經在劈砍身邊的敵人。
這些都是燕山營裡的悍匪,還是悍匪中的悍匪,他們先動手的話,哪裡會留一點餘地。
這一下出乎了施慈等人的預料,他們沒有想到車馬行的人居然會先動手,此時也已經不用再裝什麼了,場面一時之間變得格外混亂。
唐匹敵道:“這個交給我,你去找施慈。”
李叱嗯了一聲:“替我教訓這傻兒子。”
唐匹敵笑了笑,從馬鞍一側把那根粗糲且尖銳的鐵釺摘下來,鍾大樹見李叱要走,大步過去,朝著李叱的後背就是一棍,唐匹敵從旁邊戰馬上飛身而起,雙腳在鍾大樹身上接連踹了四五腳才落地,鍾大樹被踹的踉蹌幾步險些摔倒。
唐匹敵看向那個壯漢,搖頭嘆道:“草原人也有草原人的血性,但不是你這樣的,我在草原上生活了那麼久,每一個熱血的草原漢子都值得我尊敬,可你顯然和他們不一樣。”
鍾大樹連話都不說,一棍子就砸了下來。
唐匹敵根本沒有大動作的移動,只是側身,距離計算的恰到好處,那棍子幾乎是擦著他身體落下,在那一瞬間,他的鐵釺出手。
猶如一道黑色流光,鐵釺一閃即逝。
唐匹敵轉身就走,連頭都沒回。
片刻之後,那根沉重的鐵棍砰地一聲掉在地上,鍾大樹兩隻手捂著自己的脖子跪下來,在他的雙手縫隙裡,血一股一股的往外流。
傷口太奇詭,血液往外流止都止不住。
唐匹敵卻已經朝著下一個敵人走了過去,那根黑色鐵釺的上,有一點點殷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