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勝笑眯眯地把那瑟縮的少女迎了進去。
童子也隨了進去。
之後,是少女的強顏歡笑,哭不敢哭,只是任由這十近侍之一的權臣玩弄著,那笑聲聽著要多彆扭有多彆扭。
但郭勝就享受這樣的。
他不停地喊著“賤人放肆”,“小白臉有什麼了不起”之類的話。
抓著皮鞭狠狠抽打這少女,拿她發洩心底的不快,以及自身不完整而產生的扭曲。
夏元如是和這大屋裡的氣氛完全隔開了,他沒有立刻出手,只是在這充滿扭曲的喧鬧裡打量著四周。
他一步邁出。
童子的模樣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英挺的俠客。
但無論是童子,還是俠客,都是處於深藏狀態,無非是換了張畫皮。
為啥換?
因為童子太矮了,看不到書桌上的東西。
正是有這樣的考慮,所以他提前穿著的是寬大衣袍,剛好合適...
夏元正站在郭勝的書桌邊,觀察著攤開的文書。
文書恰好是一封信,信的抬頭是“致魂公無咎”。
夏元接著看。
這郭勝雖然扭曲,但字練的還真不錯。
而這應該是一封回信,回覆物件是一個名為“魂無咎”的人。
正文才行了幾句,大體意思是“魂無咎之前和他提過一個關於二品魔丹無支祁的事,魂無咎說是這魔丹的主材料已經全了,但還差一些東西,而郭勝則是正思量著如何回覆,前面只是一些客套話,正文還沒落下,顯然這事極不簡單,他無法定奪”。
而這封信旁邊還放著一張海圖。
蔚藍的大海,還有紅線標註的航道“太平”深深刺入這皇都瀕臨的汪洋大海,再一邊則是重重的一沓書冊,書冊的每一頁都是資料,應該是對應著這太平航道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的漲潮落潮,以及風向。
這個世界有兩輪明月,而甚至有人懷疑太陽也有兩個,每隔一天輪流換著,只因為它們從不一起出現,又剛巧隔了一天,所以才會讓人生出只有一個太陽的說法,因為這複雜的星象,潮水也變得頗為難測。
而深海的神秘更是難以想象,基本上如果你不走已經開荒了、探明瞭、固定了的航道,那麼就是必死。
書頁中翻,落在四月二十四日這一天。
漲潮。
風向東南。
是個不錯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