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元記下了。
但他繼續觀察著屋中的其他事物,而沒有立刻出手。
因為他如果現在出手了,那麼這無辜的少女就必死,甚至家人也會被株連。
這少女為他帶了路。
而他有著最起碼的人性。
如果現在動手,且不說自己需要滅口。
即便不滅口,郭勝也是死在了她侍奉的時候,僅此一點,就沒有人會再去管對錯,而會直接殺了這少女,並且會繼續深究,抓出一批和她有關的人殺了給十近侍勢力的人去看,她的家人也必死無疑。
所以,他不動手,任由這少女被欺辱。
這就是善良。
雖然,他很厭惡這種善良。
但這善良卻遠比死板恪守著對錯的一怒拔刀要好得多。
如果郭勝知道這屋裡還藏著第三個人,估計他會嚇瘋了,但他不知道,也不會知道。
在徹底發洩完,在那可憐少女身上留了不少淤青後,郭勝才滿意地把她一腳踢開,召來華衣老僕,讓他把這少女接走了。
屋內徹底安靜下來。
郭勝陰陽怪氣地冷哼了聲,然後坐到了書桌前,點燃了連枝長明銅燈,屋內一片光明,夏元默默站在他身後,看著他提筆在那一封信上來回凌空了幾次,但卻沒有落下。
郭勝擱筆一邊,自言自語著:“白龍王怎麼能從西幽回的來?
但她既然回來了,咱家這事兒就不好辦了,放在平時,只要送幾船,湊個千人去遇個海難,就能完成這二品無祁魔丹的最後步驟了...怎麼辦呢?”
他揉著眉心,想了會又喃喃道:“無心學宮那邊倒是查清楚了,原來是那青衣侯的子嗣,這就有趣了,到時候只要推波助瀾,引燃了這線,就能讓那些個皇親國戚自己亂會兒,但還不夠...
夏元那小白臉就算了,反正等三月的聚會,他就會死,他不死,咱家心底這口氣可是出不去。
還是不行,如果不把白龍王調走,這事沒法做啊。”
過了半個時辰,郭勝打了個哈欠,他準備去睡了。
而就在要起身的時候,他忽的寒毛倒豎,一股極度危險的恐怖氣息讓他靈魂都要凍結。
他項上有一抹死亡的冰涼。
銅鏡裡忽的出現一個人影。
炸出一道寒芒。
那寒芒就似死神的鐮刀,薄薄的刀鋒纏繞著煞氣,在飛快掠動之間,已經迅速燃燒了他剩餘的壽元,他的未來,他的謀劃,他的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