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月又吃了一塊點心。
她看著桌上的燈,問:“這裡為什麼要放燈呢?”
這個問題很冒犯,但男子也沒有生氣,他道:“這裡原本就有。”
情理之中的答案。
“哦。”
謝月應了一聲,兩個人就靜靜地坐著。
過了片刻,男子說:“你可以再吃一塊點心。”
謝月就又吃了一塊。
很清淡,她很喜歡。
男子給她倒了杯茶。
謝月喝了。
同樣讓人很喜歡的味道。
她說:“我飽了。”
她本來就是在飢餓中長大的,胃口不大,入道之後靈力更是可以作為一部分的補充,幾塊點心吃完,再加上一杯茶,她就不餓了。
於是男子就不再讓她吃喝。
門外依舊有喧囂聲,但不知為什麼一直沒人進這個院落盤查。
謝月不能走。
兩人相對,也不覺得很尷尬。
蠟燭燃燒著結燈花,時間隨著蠟燭在一寸寸地流逝,謝月默默地在心中背口訣,突然,她聽見他問:“你是在唸昏睡訣嗎?”
謝月愣了一下,就承認了:“嗯。”
他很溫和地說道:“怪不得我想睡覺了。”
旁人聽來就是逐客令,但謝月不懂,從沒有人教過她語言的話術,所以她只想到一件事:“那我還不夠熟練。”
不然他已經睡著了。
他又笑了,些許的笑意落到他灰色無光的瞳孔中,就像星星。
他說:“你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