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麼時候,外面已經沒有了聲音。
他這樣直白,謝月也不覺得冒犯,起身,她想說些什麼,或者問些什麼,但最終只小聲道:“謝謝。”
他問:“謝什麼?”
謝月誠實道:“你的點心很好吃,茶也很好喝。”
謝月走了。
他拈起一塊糕點,慢慢地咀嚼著,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其實已經很久沒吃這些曾經喜歡的東西了,陰翳遮住了他的眼睛,連帶著對這些事物都失去了興趣。
偶然闖進生活的小小意外,就不必去細究到底是什麼人了。
門外傳來秦開的腳步聲,略有浮躁的,他埋怨的聲音隨之傳來:“你怎麼把防護法陣開了,我好半天都沒能進來。”
——
謝月回到屋子的時候,天邊破曉。
識海里傳來那人隱含威脅的聲音:“誰允許你私自窺探?”
謝月想說她並非有意,他的屏障確實是出乎了她的意料的脆弱,而且她也是出於擔憂,但她不善找藉口,最後只道:“對不起。”
“以後不會了。”
這火氣倒是無處發洩了。
謝月拿出扶桑木血:“我昨晚已經拿到,你一直沒有回應,如今能幫我了嗎?”
他語調輕慢:“這是你求人的態度?”
那該怎麼說呢?
謝月想了想,誠心誠意:“我認真地求你。”
那人似是考慮了一會兒,才道:“你且記著今日的話,來日我要你做事的時候,你務必達成。”
謝月答應了:“好。”
那人才道:“先把那小東西拿這個粉末塗遍身上所有地方。”
謝月想起自己的指甲都被扶桑木血腐蝕掉的經歷,但現在又要求讓小鳥都碰觸到,謝月想了想,去外面找了一雙筷子,蘸了些許,而筷子並未被腐蝕,她問:“這個可以嗎?”
不是蠢到無可救藥。
那人應允:“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