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問題有些過於深奧,他從來沒有思考過。
靖瑤身為迎火部的三部公,自然要對這風雲變幻的局勢有他自己的見解。但這些話衝著楚闊說出來,著實是如同對牛彈琴。
眼見楚闊沒有回答,靖瑤的背微微有些佝僂,看上去顯得很是頹唐。
這也是難免的。
當一個人慷慨激昂的對著別人表述某種宏達的觀念卻又得不到任何的迴響時,想必都會有這樣的情緒。靖瑤已經算是把自己剋制的極好,否則以他在迎火部的中的地位與權勢,敢於不附和他的人定然已經不多。
“所以你想讓我留下,留在草原,留在你迎火部中?”
楚闊問道。
“罷了,你既然這麼問,就代表你心裡已經有了決斷。”
靖瑤擺了擺手說道。
很多事情強求不來,只能說時機未到,緣分不夠。
他知道楚闊還是鐵了心的要去吞月部殺思楓,這點無法動搖。但靖瑤還是想努力拉攏一番,即便是失敗了,也要看看他酒勁有沒有資格。
“我是三部公,思楓也是三部公。雖然吞月部這些年衰敗了下來,但思楓的本事絕不在我之下。”
靖瑤說道。
“然後呢?”
楚闊皺著眉頭問道。
他想不通平日裡心直口快,吃肉喝酒從不猶疑的靖瑤怎麼今日突然變得如此婆婆媽媽起來。就連說話也是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讓人摸不清頭腦。
顯示感慨了一頓草原的不易,接著又開始追思先祖,然後卻是又說了一番和繞口令似的大道理來拉攏,最後乾脆又把自己和思楓放在一起類比。這種種的一切,卻是都讓楚闊覺得今日的靖瑤很是不同……好像心中始終有個疙瘩,但他卻在刻意的避開。繞著這個疙瘩兜圈子,就是不切入正題。
“所以你覺得這次去,是殺人還是送死?”
靖瑤問道。
楚闊聽後突然笑了,說道:
“你是不是想要問問我到底有沒有資格去?”
靖瑤點了點頭。
雙手把自己的彎刀包在胸前。
“不如我們再打個賭。”
楚闊說道。
先前他與靖瑤打賭,看看靖瑤會不會是草原王庭中第一支射向自己人的暗箭,但現在他卻是想要用手裡的劍,與靖瑤的刀來賭。